陆野的笑一直是这样的,张扬得有点乖痞,和魏宋词那样的高冷学霸完全不一样。
他伸手从旁边拿了个金属的镊子,倒过来,对着她右边的牙轻轻地敲了一下。
“呀!好痛!”
孟芸忍不住惊叫出了声。
真是牵扯着脑神经一样地痛,只这样碰一下,她都觉得要从床上弹起来了。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陆野的脑中却闪过了一万个画面。
——孟芸眼角含着泪,满脸绯红的样子、犹如触电般地小声轻喘着。
——孟芸轻声喊他的名字,一声一声地说着不要,像是小奶猫的叫声一样可爱。
……
陆野压下心中起伏的情绪,还有一切说不出口的问题,将手上的镊子和口腔镜都放到了旁边的托盘里,转过身去开单。
“去拍个片子,这颗牙应该要断神经了。”
一听这话,孟芸当即就有些慌了神,“这么严重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还带着怯意,陆野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扫到,仿佛有电流窜过。
“都疼成这样了,还不严重吗?”
陆野开了单子,把医保卡塞给她,“去缴费拍片子,可以的话今天先开个口,炎症消了就不痛了。”
孟芸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白着脸去缴费了。
陆野看着她纤细瘦弱的背影,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
三年了。
距离这个女人不告而别,已经足足有三年了。
陆野想到当年他疯了一样地找人、四处打听,只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明明知道她心里有别人,他却依然不愿意放手。
现在她终于回来了。
孟芸并不知道背后的目光有多少思绪,她现在全心全意地沉浸在紧张与害怕之中,还有一些说不出的惊吓茫然。
季晓戚看到她神色低落地走出来,忙拿着包走上去,“怎么样了?医生说什么?”
孟芸看起来快哭了,“要断牙神经……”
季晓戚一愣,“这么严重了啊……看你下次还敢再忍着嘛!”
孟芸真的是从大学开始就讳疾忌医,去了国外之后,国外的诊所收费高,估计她更加不愿意看医生了,连牙疼都能忍上几个月,忍到不痛为止。
用她的话来说,那就是宁可慢慢地痛着,受不了就吃几片止痛药,也不愿意去面对残暴的牙医,实在是太可怕了。
虽然看起来有点娇娇的,但是这忍功着实一流了。
有季晓戚在旁边盯着,孟芸也不敢溜号,乖乖地交钱拍了片,回到了陆野那边。
陆野没有喊下一个病人,一直在等着她。
孟芸一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是把磁卡放到了他桌上,看着光洁的地板小声地说道:“陆医生,好了。”
陆野“嗯”了一声,打开了她的片子。
医院的电脑比较老旧,图片加载起来速度很慢,他便趁着这时间问了些题外话。
“就这么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