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羊倌没有吱声,但是心里总感觉事情远不止表面上这么简单,眼看着出来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赶紧顺手在旁边砍了四根粗实点的树杈,都是“丫”字形的,削掉多余的枝杈,把树皮扒掉后,冲徐青山摆了摆手,爷俩并肩往回走去。
等他们回来后,那三个人还在原地站着没动,老羊倌丈量了一下尺寸,把四根粗树杈钉在了地下,然后把“撂天荒”的两端的抬杆分别支在上面的丫巴上,把江子和周伍的手腾了出来,使这副架子悬空被架了起来。做完这些后,老羊倌这才点了点头,看了众人一眼,告诉大伙,只要顺利的等到天亮,基本上就大功告成了。
江子瞅着瞅那条像是死了似的一动不动的雪地龙,总有些不甘心,自己差点就死在这东西的手上,却不能亲手宰了它,始终有点不解恨,对此耿耿于怀。
徐青山拍了拍江子的肩膀:“江哥,别和这畜牲过不去,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的。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咱也是一时大意,算不了什么。再者说,眼瞅着它都是秋天拉了架的瓜秧,有今儿个没明儿个了,咱穿新鞋,不踩狗屎,和它较什么劲啊!”
江子一听,撇着大嘴,嗯了两声,骂骂咧咧的回头又看了一眼,心里总算是痛快了点。
旁边有块磨盘大的石头,像是个天然的石床,江子图意凉快,一抬腿坐在了石头上,身子往后一仰,舒舒服服的躺在了上面。
徐青山一见,咧了咧嘴,这山上风寒气重,他可没江子那体格,赶紧找个背风的地方,裹了张毯子躺下了。
白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架在空中的那条雪地龙,瞅了一眼老羊倌。
老羊倌笑了笑,让白术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赶紧休息一会,眼瞅着天都快亮了,明天还得继续忙活呢。转回身看了看周伍,冲周伍笑了笑:“爷们,今天的事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搭把手,这事也不能这么顺利。当着‘空子’,不便多说,‘冷子攥儿亮’,来日方长。”
老羊倌这几句话,听得旁人都是糊里糊涂,不知道说的是哪里的方言土话。
其实这几句话是江话的春点,“空子”是指不懂江湖事的外人;“冷子”是说他自己;“攥亮儿”就是说明白江湖事。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当着外人,不便多说,他明白这里面的事儿,有机会再当会答谢。
周伍冲老羊倌笑了笑:“老爷子别这么说,应该的,您是掌穴的,不用和我们小辈客气。”
老羊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拍了拍周伍的肩膀,示意周伍也尽早歇息吧,抓紧眯一觉,也能缓缓乏。
夜风习习,一切重归寂静。
当第一缕阳光从山顶上射过来时,白术已经做好了早饭。
闻到饭香,这几个人先后都爬了起来,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白术忙活的都差不多了,都擦了把脸,围了过来。
白术把煮好的粥盛好后,这才发现江子还在石头上睡着懒觉,笑了笑,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江子旁边,用手轻轻的推了推江子,叫江子起来。
可是连着推了好几下,江子还是一动不动。
白术突然感觉有些不妙,仔细看了看江子,突然大声的惊呼起来。
老羊倌听到动静,赶紧跑了过来,再看江子,全身乌青,牙关咬紧,显然是出事了。
老羊倌小心的把手指放在江子的鼻孔下试了试,脸色唰地一变,看了看围上来的众人,一字一顿的告诉大伙,江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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