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时她去了趟餐饮部,和餐饮部的主管对接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一回到前厅大堂,招待员邓蓉就告诉她:“顶楼另外一间总统套住进了贵宾,刚刚打电话到前台来,点名要您上去呢。”
许蜜语过去前台问:“顶楼叫我上去的贵宾是谁啊?”
史幻幻没等说话先呲牙咧嘴起来。许蜜语一看她表情,心里有了点不太好的预感。
“是那个很难缠很难缠的段总。”史幻幻一边说着,一边用呲牙咧嘴的表情同情着许蜜语。
许蜜语的心往下一沉。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史幻幻还在纳闷地问她:“主管,你怎么会让他给盯上啊?你们之间应该也不太搭嘎啊!”
许蜜语笑了笑说:“那我先上去一下,大堂有什么事就用对讲机喊我。”
许蜜语从顶楼电梯里走出时,深呼吸对自己做心理建设。
没事。别怕。她已经不是从前的许蜜语。
从前的许蜜语被段翱翔奚落打压时不敢吭声,懦弱得只会逆来顺受。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段翱翔更变本加厉地想欺负她。但现在的许蜜语内心强大起来了,她不会再怕他的欺负打压。
许蜜语握了握拳,又松开,迈开脚步走去段翱翔的套房门口。
房门没有关,金碧辉煌的两扇门全都大敞地开着。
段翱翔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不远处的吧台前,晃着红酒杯喝着酒。
看到许蜜语,他撇着嘴角,笑起来,笑得皮笑肉不笑,明明挺好看的一张脸,硬是被他笑得充满阴沉戾气。
“真是稀奇,怎么每次见你,你都好像又年轻了一点?你倒是越活越回春。”段翱翔晃着酒杯,对许蜜语吊儿郎当地招手,“你过来。”
许蜜语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在离段翱翔一米远的距离处站定。
这是她心理上的安全距离。
段翱翔也没再强迫她继续走近。
他慢慢地喝酒,倒酒,又喝。他慢吞吞地磨着许蜜语的心志。
许蜜语确实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名堂,起初有点慌,但她马上告诉自己,这是青天白日,现在是法治社会,她不再是个熊包软蛋,所以不管段翱翔到底在打什么名堂,她都用不着怕他。
她开始气定神闲地站在段翱翔一米远的地方,看他慢慢倒酒喝酒。
最后居然是段翱翔先打破沉默。
“你现在倒是沉得住气,放几个月前,你已经在我面前怕得脸色发青了吧?”段翱翔用眼神上下打量她,“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这身上的变化,怎么就这么大呢?”
许蜜语得体地微笑起来,对段翱翔问:“请问段总,您叫我上来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段翱翔晃着酒杯阴森一笑:“许蜜语,你还挺会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那行,你装糊涂,我就让你明白点。年前呢,我在‘夜遇’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闷棍。”段翱翔说到这向着许蜜语狠狠一瞪道,“你别以为,我会一直都查不出来,那事儿是你干的。”
许蜜语想,话说到这份上,段翱翔一定是前前后后都调查清楚了。她索性承认:“对,是我雇人和我一起干的。”
段翱翔又阴鸷地笑了下:“你倒挺能护队友。”顿了顿,他整副面孔都浮上一种狠厉,“行,那我满足你,我只找你一个人算账。我呢,提前打听好了,纪封出差去了,今天可没人能帮你。”
许蜜语听着段翱翔的复仇警告,心重重地往下沉。
“这回怕了?”段翱翔忽然又冲她一笑,然后他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对许蜜语下命令,“过来给我倒酒。”
许蜜语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去。
她拿起酒瓶往段翱翔手里的酒杯倒红酒。
她能感觉到段翱翔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他的视线像已经在替他复仇,刺得她脸颊浮起一种幻想般的轻微灼痛。
忽然酒杯在段翱翔手里一歪。他故意把酒杯挪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