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雷就将她吓得坐立难安。
沈嗣想了想,“正好,我教你练字。”
他看过她的字,其实不丑,虽说也算不上多好看,但至少端正,横是横,竖是竖。
沈嗣说完从旁边的红檀木衣架上拾起一件自己的外衫给了她,“披好衣裳再随我来。”
阮明姝今晚都很听话,嗯了两声,拢好衣襟慢吞吞跟在他身后,似有淡淡的墨香在空气里缱绻缠绵。
他的寝房,就像他这人一般,干净整洁。
书架上除了书都无多余的摆设,案桌右上角摆了个白玉瓶,瓶子里并未插花,一片素净。
阮明姝走得很慢,她其实不喜欢练字,但又怕雷声才不得不跟在他身后。她抬眸恰好瞥见沈嗣的侧脸,高不可攀的冷淡,压低的眉眼又似蕴着叫人面红耳赤的好看。
他的拇指轻轻压着桌面上的卷纸,“过来。”
阮明姝心里跳了跳,砰砰砰的声音在胸腔里呼之欲出,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何忽然跳得那么快,难道是被雷声吓的吗?
阮明姝刚走到他身边就被他扯了过去,她近乎是蜷在他的怀中,后背贴着男人的胸口,耳边是若有似无的气息,时而清冽,时而浓稠。
沈嗣忽然间握住了她的手,叫她攥紧掌心里的毛笔。
阮明姝心不在焉,感觉自己耳后这片皮肤越来越热,烧得很厉害。
害得她写字时都没什么精神,周身都被他的气息缠绕,浓的化都化不开。
“在想什么?都不专心。”低哑的嗓音从头顶落下,好似砸在她的心尖尖。
雨夜分明不热,她的额头却起了薄薄的汗。
因而困倦,她的声音听着也黏黏糊糊,“我有点热。”
也不知从哪儿来的热气,熏得她浑身发烫。
沈嗣以为她不肯好好穿衣裳,“不热的。”
阮明姝感觉他的声音好像都变得好听了不少,磁性悦耳,叫人酥酥麻麻。
沈嗣下意识拍了拍她的脑袋,指尖没入少女青丝般的发间,“认真点,专心点。”
阮明姝没仔细听他说话,脑袋晕晕乎乎,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的声音变好听了。
她脸红了,可是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脸红?
阮明姝想了又想,可能是两个人贴得很近,太热了才会脸红。
她回过神,低头望着眼前的字帖,照着他的字体一笔一画的临摹。
阮明姝的仿字倒是写的不错,学的像模像样,她忽然很好奇:“夫君,你是不是喜欢当先生,授人学识?”
沈嗣启唇:“不是。”
阮明姝哦了声,很是费解:“可是你总是喜欢让我学这个学那个,大半夜还拉着我练字。”
沈嗣的话既少又简洁:“多读书能让你变得更聪明。”
他知道他不该用现代思维去看待一个古代女性,他也不应该要一个被古代背景束缚的女性过着独立自主的生活。
他只想尽他所能,让她逐渐提升自保的能力。
“哦。”阮明姝其实也不是真的想问他。
她的脸好像越来越烫,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都出了汗,“我还是好热。”
沈嗣沉默,低头看了看她泛红的脸,男人抿了抿唇:“真这么热?”
阮明姝浑身不自在,耳根发麻,“还好。”
除了沈嗣,她还没有和其他男人贴得那么近:“你抱我抱得太紧了。”
她认真的说:“所以我才热。”
沈嗣一脸正色,如玉无暇的脸庞板着清冷的神色,“我没有抱的很紧。”
只是要教她写字,不得不站在她身后,手臂圈着她的腰肢,却没有很用力。
阮明姝呼吸微乱,她没有在和他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