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如何知道的……
广胤的眸色深了深。
那一日在战场上,他体内的变化来得突兀且凶猛,尚且来不及应对,魔气便撕开了一切阻碍侵占了他的元神,若说是曦和的封印不稳定,他是绝对不信的。
可他并未感觉到有任何人在他的身上动手脚。
到底……有什么被他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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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曲镜看着手中的白纸黑字喃喃道,“我是亲眼看着命牌碎的,她不可能还活着。”
长渊沉着眉眼看着他。
曲镜抬起头,有些迷茫地看着长渊:“你难道以为我在作假?我以蛟族之名立……”
“谁说了你作假?”长渊打断他,“货真价实的命牌,广胤看不看得出暂且不论,难道我与曦和也都瞧不出来么?”
曲镜仍旧怔怔地看着他:“可这……”
“消息未必可靠,先莫着急。”长渊坐下来,沉声道,“我们眼下尚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仔细想想,从前是否见过命牌碎裂而仍旧在世的先例?”
曲镜斩钉截铁地摇头。
“那是否存在这个可能?”
曲镜犹豫了片刻,仍旧摇了摇头。
长渊沉默了片刻,没有再追问。
这世上最了解流琴的人必然是曲镜,可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倘若流琴真的未死,那究竟是谁破坏了她的命牌,抑或,她究竟是如何造出自己已死的假象?
她的假死有何意义,难道就是为了挑起曲镜的愤怒?
他想起曦和前几日在信中所言的,广胤这次莫名其妙地发作,她怀疑是有人做了手脚,而且与流琴的死有关,但她想不出究竟真相如何。
他微微眯眼。
倘若这些事情之间真有关联,那么有极大的可能便是有人利用流琴之死激怒曲镜,导致妖界贸然发兵,同时对广胤下手,以杀戮之气引动他体内阎烬的元神,轻则伤其身损其名,重则害其性命。而且此人造出了流琴身死之假象,对她有格外的爱护之意。
细细数来,广胤这几千年来结仇不少,却也没有这般的血海深仇,究竟是谁要害他,且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这委实可怕。
这时,忽然有人从外面跑进来。
他见那下人行色匆匆甚是焦灼,问道:“何事?”
那人在长渊面前单膝跪下,语速快而短促:“禀尊上,乐邑长老被人杀了!”
长渊倏地站起身,目光陡然一利:“你说什么?”
尖锐的怒气有如实质形成压迫,那人知道仅仅这一瞬间长渊便动了真怒,更加低下头:“长老原本已在回来的路上,今日早晨忽然传来的消息,长老在寄宿的客栈被杀,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