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言越听心越沉。
谢老师这不是在试探他……是真的看到了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大部分还看懂了。
果然是一个薛定谔的体育老师。
只是,他为什么一点都没学会“不懂装懂”这项优良传统呢?
没看懂的地方,就这么直接地开口问出来真的合适吗?
“但是,有一个地方说不通,如果三班的那个同学,准备牺牲自己……那早就应该出手了。”
“他不应该等到检到他面前,才突然跑去抢狮子的检测仪。”
谢枯砚一路走一路说……
其语气之轻松,一点都不像是揪出了穿越者。
倒像是刚刚看完了一场谍战片,离开电影院时,跟同事欢快地讨论剧情。
“所以,必须还是跟你有关。三班同学的这个动手的时机,也肯定是你预设好的……他是为了掩护你,调换四班的学生名册。”谢枯砚说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转向了陈昌言,“你们提前约好了吗?”
没有……陈昌言心里默默道。
他需要的,只是随便什么时候的,一点点小骚动就可以了。
三班那位同学搞出这种大动静,反而会留下多余的痕迹,并不是他想要的展开。
但陈昌言依旧一个问题都不回答。
他突然站定了。
谢枯砚看着他,笑了笑,说:“每个人都有不想提起的秘密,你如果觉得不想回答,可以不用说的……不用看在同事的面子上。”
呃,你并没有那么大的面子……陈昌言只是看着两人旁边一片漆黑的游泳馆,告知他一件事:“……到这,我不去了。”
“为什么?”谢枯砚问。
“我不会水。”陈昌言说。
“没关系啊,就是在游泳池里游而已。”
陈昌言太阳穴又突了一下:“……在游泳池里游,就不需要会水了??”
谢枯砚一脸困惑:“在游泳池里游,为什么需要会水?!”
陈昌言一时间有点无言以对。
他突然发现是不是他想多了?
他是不是有点太高看这个语文老师了?
对方戳破他的穿越者身份,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目的?
这个人,也许就是这样直接了当的一个人?他不喜欢狮子,就连看大漠的眼神都是鄙视的,毫不做作。他看不懂陈昌言的操作,就直接问出来,也不拐弯抹角。
他在张老师的家里,看到老人家哭的伤心,就会跟着泪流满面……
但备课备不完的时候,也会直接缺席张老师的追悼会,让陈昌言帮他带一束花过去就完事儿了。
所以,谢枯砚在跟他开启聊天之前,并不会先考虑一下会不会爆预言家,会不会被刀的危险……
好像一下子就可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