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吟垂在身侧的手,握得牢牢的。闭了闭眼,沉静了半晌才睁开眼来,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沉重的开口:“我知道,你不想再见到我,其实,我也一样……不想再和你苦苦纠缠……”
景容和左轮眯起眼来,齐齐看向连祈烨。
他撑着手杖的手,握得紧紧的。指尖,泛着苍白。
半晌,才从唇间吐出三个字来,“所以呢?”
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僵冷得像石头。
“所以,我只要能和小羽毛通上电话,就算不见面也好,我保证……”她深吸口气,将喉间的苦涩拼命的噎下去。好一会儿,才将接下来的话说完整,“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所以说……
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见!
从此,他们将变成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就算再见,也是完全不相识的……陌路人……
这多好!一次一次隐忍着,压抑着,将她伤得体无完肤,推出自己的生命,不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可是……
为什么,此刻,却连点个头,都这样艰难?
“景容……”好半晌,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却没有回晚吟的话,只说:“带她走!”
说罢,不等晚吟再说什么,他立刻无情的转身。
连祈烨……
你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你居然这样害怕说一个干脆、利落的‘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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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再次被重重甩上。那绝情的声音传来,晚吟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无力得双脚发软。
景容带她到诊室里。
只有他们两个,诊室里安静得出奇。晚吟呆呆的坐在那,仿佛能听到自己心里绝望的叹息……
到底……她还是低估了他的狠心……
景容边给她敷烫伤膏,边掀目看她一眼,“很恨他?”
晚吟咬着唇,没有回答。答案,不置可否。
“他从来就是这样,永远都不懂得怎么表达。”景容低下头,像是自言自语。
“我觉得,他表达得很好。对我的恨,对我们的报复,他不是已经表达得淋漓尽致了吗?”
晚吟语气里,充满了怨怼。
“他不是真的像表面上这样铁石心肠。”
晚吟看了景容一眼,“铁石心肠,这四个字真的很适合他。”
“你这么想,也算是他自作自受!行了,敷好了。一会儿我让护士给你拿个冰袋晕一晕。”景容收了动作,看了眼晚吟,沉吟了下,还是忍不住开口:“晚吟,其实他不比你好受。你拿你被烫伤的事来说,他叫我带你走,分明就是想让我帮你处理一下伤。”
晚吟觉得景容在说笑话。
“景少爷,谢谢你了。”她站起身来,完全不接他的话茬,只自顾自的说:“我知道我今天又见不到他了,但请你替我转告他,如果他真的不想再见到我,至少要告诉我孩子的电话,不然……我还会找他。”
景容无奈的耸肩。
看来,他们之间,并不是他这样的外人能调和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