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我……”
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肚子看了半天,又看看蝶谷圣手,见他不知何时进屋搬了一副棋盘走出来。那棋盘连着桌子被他一手托起,他笑了笑,将东西放下,缓缓地将棋子摆好。
“嗯,都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在房事上克制一点。”老人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满是暧昧,末了又道,“你还是跟阿琛一样叫我师傅吧!”
易谨宁尴尬地看了他一眼,脸上飘过一道红晕,嚅嗫了半天没叫出口。这称呼怎么就那么难呢,她又不是蝶谷圣手的徒弟,叫师傅不合理吧。还有……这老家伙也不害臊,这么直接地提醒,让她一个女孩子怪不好意思的,也不知道含蓄一点。
却听到老头子小声嘀咕,“什么高人啊,你看看我像是高人吗?”
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拿了一根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竹竿那比划着,易谨宁当场石化。这是什么情况?
他比了比自己的身高,叹息道,“都没阿琛那小子高哩!”
易谨宁噗嗤一笑,那敢情是将自己隐藏的太好了,难怪以前很多人倒找不了他,原是长着一副道骨仙风样儿,骨子里却是小孩子心性。阿琛做了他徒弟,也是一种机缘吧!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这里……真的孕育了一个小生命,她简直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求,赐她一个孩子?
看着易谨宁满脸的幸福,却又是皱眉又是叹气的,蝶谷圣手又加了一句,“此胎不稳,你身上的冰火两重天若是不能在五日之内解了,胎儿定会流掉。”
一句话重重捶在易谨宁心头,胎儿不稳,孩子会流掉?
“孩子,你这一胎……恐怕不能留。孩子现在还小,流掉是很容易的,等长大了一点就比较痛苦了……”蝶谷圣手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又道,“若是你不流掉这孩子,等他长到六七个月的时候可能会威胁到你的生命,要知道……你身体里有一股莫名的真气,而且不定期地会让你浑身无力,这件事你没告诉过阿琛是吧?”
蝶谷圣手说了些什么,易谨宁已经没再听了,她现在只想知道该怎么保住她的孩子。要是流掉孩子……
不!不可以,孩子一定要保住。前世她到死都渴望能有一个孩子,却终究落空。这一世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她是说什么也要把他生下来的,无论现在的处境有多艰难,总会好起来的。
“高……先生可有办法保住我的孩儿?”
不知是那冰火两三重天发作了,还是害怕使然,她的唇一下子失了血色。腾地站起身来,跪倒蝶谷圣手面前。
“先生大才,定能保住我的孩儿,对吗?”
蝶谷圣手咕哝着,又很是无奈地将她扶起来。这孩子太过执着了,若果可以他很像劝她放弃这个孩子。这是阿琛的骨肉啊,他比她还要心疼三分,岂是说流掉就流掉的?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唉,叫我师傅又不会少你一块肉,你跟我叫个什么劲儿啊?”他想了想,还是认真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老头在她耳旁小声地说了些什么,易谨宁脸上顿时出现一坨红。
“你又不是我的师傅,这要我叫师傅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脸色越来越苍白,不好……那冰火两重天发作了,阿琛怎么还不出来!
蝶谷圣手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床上,开始运功替她驱寒。
这冰火两重天不定期地一会儿冷一会儿人,蝶谷圣手只为她疗了一阵子便满头大汗,自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易谨宁还在昏迷中,手紧紧地捂着小腹,她艰难地回头看了蝶谷圣手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便倒在了他的身上。
又是一天一夜,易谨宁幽幽地睁开双眼,已是第二日的黄昏。
莫潋琛一脸焦急地握着她的手,见她醒来扯了扯嘴角,“你醒了,感觉如何?”
易谨宁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坐起来,揉了揉眉心,手又不自觉地抚上了小腹。
“我的孩子!”
她摸着,忽然大呼一声,吓到了莫潋琛和在屋外的蝶谷圣手。
“怎么了?”
蝶谷圣手从外边跑进来,问也没问就抓住易谨宁的手腕,触到她的脉搏时才松了一口气。
易谨宁尴尬地笑了笑,“呵呵,没事,他好像踢我了!”
“哎,我说你老是大惊小怪地,想吓死人啊!”
老头子喋喋不休,手放在背后踱着步子又出去了。
莫潋琛与易谨宁相视一眼,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