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程抹了把脸,冷言冷语地说:“唐总这样推波助澜,那就是真的为难人了,以后也别在乎什么情面了,单方面的情面算什么情面。”
他感叹完把钱建军打发出去,靠坐在椅子上沉思。
高然这时候进了来,端了杯茶。
驰程扫了眼,也没有端起来喝。
她送完茶水没有离去的意思,站在原地看他。
驰程问了句:“还有别的事吗?”
高然点头说:“我觉得钱还是要赔的,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企业,没有过错也要承担“无过错责任”,现在记者插手,闹得时间越长对公司名誉越不利。其实呢,现在像公司这样组织集体出游的现象,在咱们这种企业算是比较少的,因为一旦公司这方的问题导致出意外,公司要承担全部责任……以后不如让公司把公费旅游改成别得娱乐,最起码别跑太远,容易出事。”
驰程不由地抬眼看了她两眼,沉吟片刻才说:“尸体送检了,现在还没结果,结果不结果的也不重要,不给钱自然是不行。”
“挑山工也要负责吧?”
“一个农村人,没几个钱,说是坐牢也拿不出赔偿……为难他也没意思。”
高然还要再说,驰程却先一步打断她:“出去吧,你没必要操心这方面的。”
高然听出来意思,面色平静地推门出去。
中午饭他也没顾上吃,抽两根烟提了提神。下午又面见了家属,安抚对方的情绪。
老太太还顾忌着医院的伙食不对赵和怡的口味,晚上一到了时间就催他来拿食盒去医院送饭。
他在家里草草吃了两口,水也没来得及喝便去了。
进了病房瞧见空荡荡地床铺就愣了,拦住过往的护士问:“这个病房的人哪去了?”
护士看了看房间号,“这间啊?出院了,上午就办了出院手续走了。”
驰程眉头紧皱,咬住后牙槽,绷着脸往外走。
他上了车,落下来车窗抽了根烟,冷静下来又握着方向盘往她家里那边的方向去。
刚到了小区门外,就见一辆黑色卡宴轿车驶出来,驰程隐约听到拍打声,和对方的车子面对面错过的时候,对方还故意打了一下灯,溅他前车身一下子污水。
他一般不计较这些事,也就往旁边让了让,请对方先行。
对方车子打了打哏,疾驰而去。
他淡淡地扫了眼车牌,并未放心里去。
车子停到单元楼下,他提着两盒东西下车等电梯。
一般来说,现在这个时间,她一个孕妇从不出门,所以也没有掏钥匙,到了门口,便按门铃。
等了片刻还不见开门,他只好拿钥匙。
推开门一片漆黑,他第一反应是觉得反常,随后打开灯,环顾四周,未见异常。
他搁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到赵和怡房间,桌子上的用品摆设空了。
他闪了个念头,不确定地开了衣柜,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