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一大早被谢和雍拉着坐上马车。
这条路很熟悉啊。他问,“妻主,是要去奴的当铺吗?”
“嗯,先去你铺子查账,随后去延州逛逛。”
谢和雍听着车外嘈杂声,透过窗缝一瞧,那个繁楼居然在淅州开了个分号。
啧。为何延州地界生意那样衰颓,而繁楼却仍旧屹立不倒呢?难道声色犬马便是人们的毕生追求了么?
姜容见她盯着外头似有所感慨,便好奇地往外看了眼,问“繁楼。。。。。。是什么样子的?里面的男子,当真环肥燕瘦、芳兰竟体吗?”
“。。。。。。”这个问题让谢和雍脑子里闪出在繁楼种种恶寒的记忆,她脸色瞬间有些差,最后露出个纠结又为难的表情,说“一言难尽,改日带你去瞧瞧便是。”
去瞧瞧??进繁楼里面???他一个男子如何去得这种烟花柳巷?!
“这怎么合适呢?”姜容似乎有些惊疑。
“无妨。”
谢和雍心想,好奇心谁都有,不就是想去繁楼看看嘛。这有何难,想去便去了。大不了,到时候她多叫几个侍女护着,他们去楼上的厢房吃饭听曲就是了。
这话叫姜容心里稍微有些别扭。无妨?为什么无妨?是不在乎自己吗?还是说,自己的身份去那等地方也没关系?算了算了,不想了罢,妻主总有她的道理,别又是自己想多了。
“朱姨,劳您先去查一查这儿的账目。”谢和雍朝另一辆跟随着的小马车上的女子说。
那女子身子稍稍佝偻,但走起路来健步如飞,朝她施了一礼便进了当铺。他们在外头,便能瞧见任子秋、娄杉二人对那女子很是恭敬的样子。
这人叫朱韫,是一路跟着谢文惠走过南闯过北的心腹,算是谢文惠最信赖的左膀右臂了。此人在谢氏商行颇有几分威信,地位非同一般。便是先前那位布庄上的管事白清月,见了她都得礼让三分的。
当然了,朱韫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专程为了给姜容考察这么区区两个小管事的,而是要跟着谢和雍去挨个走一遭延州那几家的生意。
一来,她是去考察一下情况,避免谢和雍被骗;二来,也是为了让谢文惠放心,给她大致交个底;三来,她的出现,也能定一定这些商户的心,让她们有一些压力和警惕。
这边朱韫查完账,走过来同她说了声,“小姐,没问题。”
“麻烦朱姨了,那我们启程去延州。”
此番去延州,谢和雍还有一事,去会会那位新任的延州知州——高孑茕。
虽说闵赜和楚枭二人在信中苦口婆心,再三叮嘱,可她也没怎么当回事儿。她就是个小纨绔,必要时候没办法了,她才挪一挪身子,否则她一向是瘫在原地摆烂的。
要说这高孑茕她是骡子是马,也轮不到她谢和雍去遛啊。
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个高孑茕都激起民愤了。身处其位,却不做事,好好的地方也被她糟蹋了。这延州一出事,还得谢家回去收拾烂摊子,那多麻烦!这群人整日来她家闹腾,不就是想让祖母请旨拉这人下台吗?
那不行!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既然动不了高孑茕的位子,那就动动高孑茕的脑子!看来还是得她出面,去收拾收拾这个家伙,教教她怎么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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