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的毒四处求药。
商以沫自一年前开始便陷入了沉睡,兰相濡虽能保住她的肉身,凝固住她的魂魄,却始终没有寻出解决的办法。
“兰公子,洛城主已经转醒。”门口小厮来报。
“嗯。”
兰相濡理了理商以沫脸颊边的发丝,起身朝洛之音的楼阁走去。
一年了,洛之音终于醒了,他还以为洛之音是要与商以沫比一比谁睡的久的游戏呢。步伐突然顿了顿,一阵失笑,他怎么与她一样,尽想些
不修边幅的事儿了呢。
一推门,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香,洛之音白着脸靠在*畔,眉目静楚,神情安定,目光却仿佛能沉出水来。
“高长雪死了?”
兰相濡一愣,没想到洛之音问的第一句竟是这个。
“嗯。”
死寂。
须臾,洛之音道,“我命薄,但是每一世她都比我先死。”
洛之音眼中染着浓郁的绝望与痛苦,兰相濡知晓,他这样的人早已看透生死,堪破红尘,却唯独放不下这桩缘。
“你说是不是我的存在间接改写了她的命运?你知道吗?我们已经相遇了十世,每一世她都能找到我。”
兰相濡长叹一口气,“占卜算命到底不是什么好本领,只要是自己想要知晓的,也不过是点点指尖的事儿,缘起缘灭之间,独独堪不透自己
的命运。”
洛之音一愣,抬眼看他,“我曾问过以沫何为神明,你猜她如何答?”
兰相濡眼中闪过一瞬迷茫。
洛之音接着道,“她说,‘神啊,不过是那种过着漫长的不到头的,却又一眼清晰看的到头的人生的人罢了,他们不生不灭,不老不死,不
插手、不影响任何人的命运轨迹,逃脱了轮回,冷眼旁观他人宿命的纠缠,却无法插手扰乱他人宿命秩序的局外人。’我想,她说的确实没
什么大错。”
兰相濡道,“她倒是悟出道理来了。”
洛之音回,“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我清楚的知晓下一世高长雪依旧会找到我,然后她又会在二十五岁之前,死去。”
“放不下又忘不了,不如试着去接受,不是更好?”
巨大的无力感侵袭而来,明明心痛的无以复加,脸上表情却依旧是浅浅淡淡,“神君,你不是也不敢赌么?恢复了肉身却迟迟不肯归位,使
用禁术让自己记住关于商以沫所有的回忆。你也在害怕一旦撤了禁术便忘记了与商以沫的一切,不是吗?”
兰相濡神情淡淡,心上微微有些触痛,却隐藏的极好,“因为我丢了心。”
洛之音一怔,“如果你愿意,随时都可以要回来。”
兰相濡摇头,“荷绯隐帮了以沫很多,再道,我若是对荷绯隐下手,以沫醒了,估计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洛之音艰难的轻轻笑道,“她身上的伤如何了?”
兰相濡指尖一颤,“除了我恢复所有的神力为她疗伤,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只是我一旦归位,我还能不能记得她,我却并不
知晓。”
洛之音道,“不如请月神帮忙?冥月神殿有一神兽名唤九翎,擅解奇毒。”
桑田之巅。
东方露白,晨风拂晓。波平烟静,万籁俱寂。眨眼瞬间,一轮红日已从地平线跳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