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没有自杀成,被那里的仆人救了,现在正在回国的途中。失血很多身体相当孱弱。”淳然慢悠悠的讲述着,力求尤然听得明白。
尤然突然很想大声的骂人,“他为什么要死,他就是在折磨我,他为什么不死远点,呜呜……他去死,去死啊!呜呜……”尤然大声的痛哭着,声音哽咽到最后根本说不出话,大悲大喜间尤然像是在地狱游走一回。
“尤然回来吧!怎么说他也是你哥哥啊!”淳然哀求着。
“呵呵……”尤然冷冷的笑,他为什么要自杀呢!他这是在惩罚我,惩罚我的背叛,惩罚我的离开。可是心里却似戾刀削肉说不出的痛,用力的捂住口,让自己不要再发出声音,点了几下头,才憋出来一个字,“好。”
“这是云龙的电话,你可以打给他,他心情很差,劝劝他吧,解铃还须系铃人。”淳然说完便挂断了电话,面对女儿她永远是不称职的母亲,尤然可以恨她,现在的淳然后悔的活不下去了。
看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尤然犹豫了很久,却终是忍不住拨通,她和聂的感情太过复杂,复杂到自己对他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情谊,是爱情,也是亲情,还有一种对兄长的浓浓依偎,这大概便是伦理的惩罚吧!尤然狠狠的用头磕着墙壁,恨不得马上死去。
“是尤然吗?”声音弱的让尤然感觉陌生,无声的泪流满脸颊,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尤然乖,尤然不哭。”聂云龙勉强的笑了几声,尤然却哭得更加厉害。
“为什么啊?为什么上辈子作孽要我们来偿还,为什么啊?”尤然抱着手机,埋在被褥中痛哭不已。那头的聂云龙头沉沉的垂下,他要怎么回答,他要是能回答,快慰自己的心,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太爱尤然了,包含着兄妹的爱,包含着男女的爱。
太多的爱将两人包围,已经分不开辨不明,所以聂云龙在尤然离开的时候选择了自杀,可惜没有成功,反而将自己逼到绝境。
时间在两人的眼泪中滑过,也不知哭了多久,聂那头的电话已经挂断了。模糊间感觉有人摩挲着将自己的身体掉转,尤然缓缓的睁开眼,看清是石心。
“怎么了?做梦了吗?”石心笑问。让尤然哭得这么凄惨,一定是梦到了什么。
都说女人的忍耐力要比男人强上好多,石心是真的见识过了,尤然面对多方面的压力还可以保持一个好心态,让石心都刮目相看。而且尤然在石心的面前基本上是不哭的,当然做梦除外,所以见尤然哭得这么惨一定是她做梦了。
尤然将头窝在石心的怀中,“石心我们回家吧!”
“好。”轻轻的摸索着尤然的头,哄她入眠,“有我在就不怕了,在梦中我都会为你做伴。”
细雨绵绵,刷洗着青石路板,浇灌着青山绿树。站在窗前,看着平静的水面荡起层层潋滟,一条鲤鱼冲出水面,大概是水底缺氧了吧!就像尤然此时的心境,缺氧的发闷。
“走吧!”石心提着行李,来到门口。尤然缓缓的转头,“等有时间我们再回来。”石心微微的笑说。
尤然点点头,“好。”
细雨朦胧间的桂林有种中国式的美,山水如画正应了古人对于水墨与宣纸的结合,尤然留恋的回眸,所有青山秀水在朦胧中若隐若现,似仙境中走出羞涩的妙龄少女,婀娜的身段在雨中摇曳,透着风情万种。
穿行于古舍的小巧玲珑,一色的青瓦小筑在两岸依次林立,郁郁葱葱的树丛,树叶随风点缀在河缘,风儿拂过,树叶上凝聚的雨水泼洒下来。
细雨为自然天成的景致是浸染了浓浓古韵,尤然感叹其中,漫步的游走其间,心中哀愁却无法被美景再次洗刷。来到天华的鱼宴馆,天华已经早早的为他们准备好早餐,遗憾的看向石心。
“能不能不走。”天华脸阴沉的似此时的天气。看看外面的绵绵细雨,“这种好天气是想求都难的,我抽出一天时间陪你们游漓江怎样?”
“不用了。”石心也很是惋惜。看向魂不守舍的尤然,“家里有点事,要早点回去。”
天华叹口气,拍拍石心的肩头,“结婚了就都忙啊!就我这个老光棍不忙。”语气间兴意阑珊,满满的郁闷。
尤然低着头漫条斯理的吃着粥,手却在无助的发抖,她很担心等会天赐出现会怎样。果不其然,门悄然开启,天赐身扎着围裙,缓缓的走了进来。看得出他刚刚在厨房忙。
石心和天赐打着招呼,天赐的脸色寒的要命,视线却不自觉的扫过无语的尤然,“你们要走吗?”
石心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有时间去我家,我一定尽地主之谊。”
天赐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埋头吃粥的尤然,“你们什么时候走。”尤然知道他想听到自己的声音。
可是尤然依旧说不出什么,石心也感觉到天赐的不寻常,扭头看向尤然。尤然知道,如果在持续这种沉默,就天赐的脾气而言,那后果是自己可以遇见的。
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天赐,勉强挤出笑意,“对不起,你的事我真的帮不到你,不过我可以请你去我们那里玩玩,我们那里虽然没有桂林美,可是环境也不错。”尤然说完,讪讪的笑,随即埋头吃粥。
“多谢。”天赐冷冷的说,转身走了出去。
尤然紧抿住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低着头继续喝粥,天华觉得天赐有些无理取闹,忙向尤然陪着不是,尤然摇摇头,微微一笑,“是我不对,答应的事情没有做到。”天华也觉得尴尬便出去了。
石心缓缓的坐在尤然身边,揉揉尤然的肩头,“什么事啊?天赐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啊!”一语双关,尤然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