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久别重逢
寒冬时分的这一场雨下了很长时间。
那一天夜晚,众人带着伤痕累累的青咒、青帝和暗云回到离风古堡。青帝和暗云醒来的一刻见到大厅之中安静地坐着熟悉的众人,他们都沉默着,甚至对于他们的伤势也没有过多的问候。
青咒坐在青帝旁边,轻轻扶起青帝,深沉的目光里有一丝难以言说的隐痛。
“青帝,是时候告诉你一些事情了……”
大厅很安静,只听见一个男人低沉冷淡的声调,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这一场像是说着别人故事的诉说,对青帝而言有一种切身之痛。青咒说出了他自己心中最深的秘密:他已经成为炎麟使者的残酷事实。他就像多年前自己的母亲湘灵一样,被炎麟选中,以求替它杀死三神兽之首的青龙。青帝的满头雪发就是一种无言的警示,日夜提醒着他生命的尽头即将来临。
青帝深陷在长长的梦境之中无法自拔,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突然已经泪流满面,也不知道大厅之中的众人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离去,只剩下他一个人独自守夜。直到最后,他终于分不清眼前的世界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幻。他的灵魂停留在遥远的一方,他呆呆地睁着一双眼睛,看着时间来去,静守白日与黑夜。
淅淅沥沥的声音里反反复复地低诉着一个离别的故事。这一场雨从梦境里下到清醒中,又从清醒飘进沉睡里。这十几天时间里,青帝一直分不清什么时候是醒着,什么时候是睡着。只是,不管在梦里还是在梦外,他一直想着自己父母的故事,一些青咒言语下描绘的片段,有一股身临其境的魔力将一种极其真实的体验投射在他的内心之中,某些时候他甚至感觉他的灵魂已经和他父亲的灵魂融为一体,在冰冷的雨天世界里回望着自己过往的半生。
那是一个长长的梦,四十几年时光铺展开来成了一幅绚烂的画,到处是蓝天怡然和鲜花的芳香,有似水柔情也有刚烈如火,他用血和泪在时光中画上浓重的一笔又一抹。只可惜在高亢的一抹华丽之后,画卷的色调步入寂寥清冷,黯淡,一直至今……
这段时间里,陪伴在青帝身旁的人只有小白,她日夜不离青帝,像一个影子那样紧紧依偎着青帝。她收敛了所有的任性与脾气,安静得像是一抹似有似无的空气。当他深感独自一人行走在漫天风雪之中,身旁始终萦绕着一丝淡淡的暖意,赐予他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自从被青咒道破了心中的秘密之后,青帝也卸下了强作坚强的面具。他常常做噩梦,梦见炎麟那一双噬人心魂的恐怖魔眼,梦见他被炎麟杀死,最终粉身碎骨。他常常惊醒,像个小孩子一样簌簌发抖。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小白总会轻轻抱着他,像一个温柔的母亲呵护自己柔弱的孩子一样。
“混蛋,别怕,事情已经过去了。未来的日子里,不管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我是你一生的主人,我不会让你孤单无助。”
在青帝失魂落魄的那些日子里,小白常常轻念着这句话,语气里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在那一天之后,在青凤的劝说之下,青咒终于放弃了前往八云天界的念头,强大的神兽青龙并不是卑微的凡人可以战胜的。冷静过后,思量再三,他最终没有选择飞蛾扑火。
而青帝自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