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以为的,冷冰艳不以为意,比如她仿佛就像是废人,需要他大费周章的保护,人纵是血肉之躯,一个杀手,杀人的本领在其次,自保才是首当其冲的。有朝一ri,宋清死了,冷冰艳也要亲眼看见,总比别人告诉她的好。
宋清从后面拥住冷冰艳,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呼吸悠长。[冷冰艳面无表情,等着宋清说话,等着宋清安排她的命运。
“冷冰艳,你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么?除了夫人,还有萧家。”
冷冰艳冷笑,宋清却看不见。
“我真的是力不从心,昆仑也算是我的再生父母了,跟他玩,我没有把握,更不愿拿萧家来赌,你帮我,只要夫人愿意帮忙,宋清愿以身相许答谢大恩。”
“怎么帮?”
宋清没听出什么异常,埋首在冷冰艳的头发里,低声喃呢,“萧遥手无缚鸡之力,难道夫人不为他担心……”
冷冰艳淡淡的哦了一声,嗖的一声拔出了冰情剑。冰冷的剑壁抵着宋清的额头。
冷冰艳幽幽道:“还有呢?”
宋清浑身发寒,嘿嘿的笑着,微微的往后撤身子,指尖抵着剑壁,笑道:“说完了。”
杀气飞扬,美人在前也不敢抱了。
冷冰艳站起身,长剑指地,冷眸眯着,薄唇轻启,“宋清,不要费心,你只要……说一句我是你的累赘,这辈子你都不会看见冷冰艳。”
宋清苦笑,无语望着屋顶,“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但是……”
冷冰艳微微偏首,冷冷的目光下,宋清吞下了自己的但是,握住了冷冰艳的手,指尖很凉,凉透心窝。
宋清也怕,冷冰艳是唯一的怕,在一起怕,分开也怕,左右不想放开她的手。
冷冰艳等着,心底打着颤,害怕宋清的决定,害怕自己会恨他。
爱一个人容易,恨一个人很难,很苦。
苍白的ri光,舞衣倚着窗,恋衣在旁伺候着。
恋衣瞧着不忍,迟疑道:“姑娘是不是……不喜欢爷……”
窗外的落叶飘进,舞衣伸出手,枯叶轻盈盈的飘落掌心,柔弱的手骨连枯叶都托不住,片刻就落了下去。
爱……
没有爱可言。为什么还是看得到?
他,眼中没有尘埃,也没有红尘。看透的历史洪流,看得透人理常情,睿智如斯,冷情如斯,儿女私情不在他的眼里,舞衣也不在他的眼里。
错的是她,是她的痴念。
恋衣不敢再多说话,除非必要,舞衣姑娘是一个字也不愿多说的,哪怕是爷。
这舞衣阁,纵是金屋,也难藏娇。
恋衣恭谨道:“姑娘该吃药了。”
是卓不真吩咐的,定时给舞衣熬药。舞衣看着恋衣笑道:“能不能不喝?”
恋衣跪了下去,苦苦央求,舞衣不胜其烦,只得道:“药太苦,我不想吃药。”曾经,萧遥为了冷冰艳的一碗药,在密室中一次次的尝试,那样执着的温柔,不曾言语。冷冰艳不知,舞衣知道。如今也是一味药,苦不堪言的一味药,但是无人为她担心苦不苦的问题。恋衣慌忙去为舞衣找去苦味的干果。房间里只有舞衣一个人,药摆在桌上,舞衣小心的端起,大半都倒进了窗台上的盆景,在药碗里兑了些水。稍停之后,恋衣便端了蜜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