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自出现,大概是想在干掉我之后向西门人宣扬我的罪状吧。”巫师的话语声不紧不慢:“看来你很有兴趣做这座城市的新的救世主,哦,如果没有了我,除非贵族们发动海军,现在这座城市里应该没有比你更强大的力量了。”
“更正一点,我的名字叫做达沃尔。塞利恩,那个叫曼松的人不是我。”塞利恩居高临下:“不过你若是非要那么想,我也没有办法,但是阁下还有一点会错了我的心意,我之所以亲自到了,是因为认为你是个足够危险的人,因此必须亲自见证这场行动,无论成功还是失败。”
他笑了笑:“也是为了对你表示出足够的敬意,您在这座城市的所作所为的确令人惊叹。”
“那么我还要感谢您的夸赞了?”巫师依旧挂着那张笑脸。
“不用客气,似乎你胸有成竹,不过我相信你不会是我的对手。”塞利恩微笑道:“无论你有多么强大的个人力量,也不应该不携带任何护卫出现在一大群心怀不轨的人中间,这是一个教训。”
“是的,这是一个教训。”潘尼点了点头,认可了塞利恩的话语。
房间的四周传来一阵阵呢喃的低语,这是诵念咒语的声音,一个强大的魔法结界正在议事厅四周成型。
巫师并没有丢掷灵能振荡器,因为他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东西不会有太大用处——周围的牧师身上秘密麻麻地满是神术加持,封印远远不止一层,让大厅内的源力如同冰块般凝固,让施法者难以调用。
这种情况下,法师的施法能力降低到了一个极为低下的地步,行动更是受到阻碍,薇卡感到一阵压抑——普通人虽然难以察觉源力流动的迹象,但这种运动却会影响到他们。
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手指间捏了把汗,有些不安的视线转向法师的脸。
她还不知道巫师这些天单独出行护卫粗疏的原因,更不知道面对这样的阵势,巫师有什么样的手段战胜他们。
或许有,但薇卡不知道,因此还是有些不安。
这一群班恩的牧师仍在诵念着咒语,虽然是无差别的封锁,但是却有人仍然能够发动攻击。
“这才是这场大戏的最终章。”塞利恩挥了挥手,兰朵。影龙的身影就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四周的刺客纷纷端起了弓弩。
在巫师的感知中,一片阴影正在飞速地靠近自己。
他抱紧了薇卡,微微开口:“其实我一直等待着你先动手。”
栏杆上的塞利恩眉头微皱,心中陡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我们逃出来了!”狼狈地奔出了西门城议会,丢盔卸甲的贵族们气喘吁吁地聚在一起,相互拍打着心口,庆幸着自己的幸存:“怎么会有刺客?”
“我立刻去聚集军队抓捕他们。”安东尼。厄尔多说着就向军营的街道走去。
大乱之后,所有幸存的海军和城市护卫都驻扎在了城里,维持脆弱的秩序,总部就在城市中心,距离议政厅并不远。
“等等,安东尼,先别着急。”古德尔拦住了他。
“薇卡和那个巫师还在里面。”安东尼皱了皱眉:“那群刺客没阻止我们逃走,是冲着他们去的。”
“或许他们已经死了呢?”古德尔眨了眨眼睛。
“你是什么意思?古德尔,你在阻拦厄尔多救人?”老萨拉瓦尔语气带着一些困惑。
“各位,如果这个巫师和薇卡幸存了下来,将会获得这座城市的大部分权力,想想看,我们有什么资本阻止他们?”古德尔飞快地开口说道:“他们躲在法师塔里,在战争中毫发无伤,还有着大把的爪牙和后援,更是西门人心中的英雄,但是我们呢?被焚烧一空的房舍庭院?死伤殆尽七零八落的族人?被洗劫一空的财产?我们怎么凭着这些东西护卫我们的利益?那个巫师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把我的祖父和父亲都变成了疯子。”想起自己的两位亲人现在仍在家里呆呆傻傻的样子,小迪拉瑞就忍不住地愤怒:“这都是那个巫师和那群塞尔人联手搞出来的阴谋。”
“你怎么会一口咬定和那位巫师有关?”安东尼。厄尔多皱眉反问:“如果没有证据支撑,这确实只是只能听不能信的谣言,哦,对了,难道议事厅里那些刺客和你们有关?”
他陡然反应过来:“众神在上,你们就这样对付西门城的恩人?”
“他未必是我们的恩人,厄尔多先生。”古德尔加重了口气:“如果让他活了下来,我敢打赌,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就会成为我们所有人的仇人,这个巫师除了是人类之外,和那个夜之王没有任何区别,西门落在他的手里全无任何前途可言。”
“但无论如何,薇卡还在里面。”厄尔多摇了摇头,继续朝军营走去:“她是自己人。”
“那个女人已经不是自己人了。”古德尔激动地挥舞着双手:“她和那个巫师一个鼻孔出气,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哦,他们已经穿一条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