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鹜想主子是担心有些人的贺礼受不得吧,他们之前就记过账的,那些太过贵重的,他们会等年关再送回去。
燕祗纤长的睫羽动了动,显然他想问的不是这个。
“墨淳他们什么时候走的……”燕祗掏出玄黑的帕子抵着唇道。
“主子回来时候国子学的几位公子都没有走。”孤鹜汇报道,又似想到了什么,孤鹜忙道,“哦,对了,伯兮公子送了一副雪参来,还叮嘱过我要早些用了。”
“还有墨公子,南浦公子,夜良公子他们都送来了好些贺礼,属下命人抬去您书房了。杜若公子的那沉香台您看是放书房还是寝房,还有步公子的万寿石也是……”
燕祗终是听到了重点的,身子都不由挺直了,甚至耳朵都有竖起的迹象,可是听着听着没下文了。
“郁华。”他似迫不及待,竟是唤出了口。
孤鹜闻言,心一紧,当即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主子,您别提那小子了,今日,独独他一人,连一份佛经都没抄来!”
“主子?……”(孤鹜)
不知过了多久,孤鹜连着唤了三四声,燕祗都没有听见。
等燕祗回过神来,只觉得玄袖内的手心满是黏腻的汗水……
“……”他只觉得胸腔里头一股气有些提不上来,却说不上是为何……
竟然什么都没送。就如孤鹜说的,连份佛经都懒得抄了吗?
他于他好歹是授业恩师,便是没有丝毫情分,念着今日他生辰,念着他七王的身份,他也该有所表示啊……
呵!还真是冷心冷清呢!
“孤鹜,你退下吧……”等缓了会儿,燕祗才沉声道,显然有些提不上来气息。
孤鹜一愣,抬眸瞥了眼芳亭处的黑影,告罪退下。
孤鹜走后,那处芳亭的人影朝这处走来,越走越近,直至燕祗一抬眼就瞧见他唇角意味深长的笑。
“啊哈哈,郁华那小子真是有意思,那日你带他去我那,我还提点过的,他那时候可是记下了,还口口声声说要给师父缝件保暖的物件,怎么一转眼儿就给忘记了呢?”那人故作惋惜,余光不经意间瞥向轮椅上的男子。
这话落入燕祗耳中,更生几分“痛心疾首”……那搁在扶手上的手,不经意间捏握成拳。
“他……你真有跟他说起我生辰?”他方才还为他找好了理由,以为他不知,毕竟他没向他提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