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她忍不住问出了口。
鬼刺怔了下,垂了头看看自己握成拳发白的骨节,摇摇头,已然恢复平静。
“对了,南狼的身份。”
“……他没有告诉我。”左小吟依旧没有说。
“那就一起查吧。”鬼刺站起身来,从书架里面拿出一张帛纸递给她面前。“这是鸳鸯谱,已经差不多了。”
“恩。”左小吟点点头,心底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鬼刺接下来的话却并没让她轻松:“你这些日子继续来吧,把鸳鸯谱在确定无误之后再说吧。”
“…………”
鬼刺给了左小吟一个期限。
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后,恰好也就是过年了。
左小吟掰着手指头算着这帐,觉得她基本可以把过年这件事情无视了。
等到夜晚推门离开的时候,雪,已铺了一地。
她看着脚下深浅的脚印,有些鬼使神差地回过了头。
却看见斜靠在门边,一道素淡的修长身影,一闪而过的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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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沦于一场悲冷的梦魇。
自陷于这般境地之后,她几乎是每日都梦魇缠身。却已然习惯,超脱地冷眼旁观。
然而不曾知晓,自己会在梦里看到,简止言被人一剑刺穿的样子。
他还是年少模样,素衣青颜。
眉目清秀,瞳底清澈。鸦色的阳光在雪中变得模糊,他站在她面前,张着双手,似要保护她。
他回过头,一线刺眼地红顺着嘴角流下。
白净的衣背,血如墨色晕染。
他虚弱的朝她笑,:“小吟,你看到了么?他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人。”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能清楚听见自己歇斯底里地哭喊。
心里面痛地快要死掉,不停地有个声音在咆哮:止言说的对,你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你不认识他,不认识他……
雪忽然更大了。
片片鸽羽,白得可怕。
纯净的背景,却有一片突兀的重铜色,果决地呼啸而过。
铜剑,血光。一片流光交渡,如同天边烧到尽头地晚霞,撕裂着,悲诉着。
她一声撕心地痛叫,却始终看不见那人的脸。
在简止言倒下的时候,她听见那人冷冷地声音,比这冰天雪地还让她冷彻心扉。
“你要好好记着,我恨你。”
不要!!!!!!
左小吟惊呼着坐起,大口喘息着,手紧紧地抓住胸口,还未从那梦魇中走出,心口依旧在撕裂的惊痛着。
一旁的都司如被吓到,赶忙上来按住左小吟的肩膀说:“盈姐,盈姐?你没事吧?”
她恍惚着转过头看着都司如好久,才大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