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抬头认真看了看稚圭,见他不像是在说假话。直起腰,拍了拍胸口,装作无所谓道:“不是啊?哎,真是的,我还想见识见识被追杀是什么样子呢,诶!”
说完后,皓月突然反应过来这句话说的有点不对劲。本来她只是要吹嘘自己胆子大,可怎么现在听来像是盼着稚圭被追杀一样?
赶紧转到下一个话题道:“你还没说你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了呢?”
稚圭并没有在意皓月刚才的话,此时听她如此一问。也因着此事太过忧心,说出来多告诉一个人也好,起码说出来能舒心一些。
如此想着,稚圭张了口,把困结他已久的事情道了出来,“是这样的,最近长安发生了一点事。此事很是严重,皇上对于此事也甚是忧心。因着君主无解,便把此事交给我们臣子去思虑,必要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否则,天子之怒,不容小觑啊。到时候我们这些个做臣子的难免或受到波及,那些有大背景的还好,可我们这小官臣就难免会吃到苦头。唉!”说着稚圭不禁再次叹息了一声。
事关君主百姓,也关乎于他的安危,他怎能不忧心?
皓月听了稚圭说了这许多,最终发现重点也不过是,“也就是说,都是发生的这件事闹得呗?要是把这事解决了,那就什么都解决了,你也不用吃苦头了?”
稚圭点了点头,“确是这样。可此事,实难有解啊。唉!”
皓月好奇因子向上涌,以前做一些数理题的时候,她就喜欢去钻研那解不开的难题,不论耗时多久,都必要得出解来。记得那个时候有多少个晚上,她都在对着一道题,一本草稿本,不断算来写去。那时又因为犯困,灌了多少咖啡进肚子。此时想想,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什么难事?”解题兴趣被唤醒,皓月双眼冒光,兴奋的问道。
稚圭抬了抬眼皮,看着皓月此时兴奋的样子,只当是她年纪小好奇心大,没有多想,便说了出来,“近日长安城中常发生地动,还有天狗食日的天象。死伤了不少人,但因是在都城,救治补给都很及时,倒是不用太过忧心。只是这些现象的发生很不吉利,尤其对于皇上来说,那是,唉!
不仅如此,此事也弄得民心惶惶,现下长安城中可谓是乱作一团。我因为是个小文官,才得以出城前来此地找风尘和千瓒求助。只是,他们也无甚办法。那些官拜一、二品的大员,此时是想出城也出不得,必须要留在长安城中为皇上想出解决的办法。”
因为他是做臣子的,对皇帝不利的话是万万不能说的。就算此时他在离长安城千里之外的秭归县,也是不能随便瞎说的,毕竟隔墙有耳。再者,他自习文来,又中了官,受教破深,更是不敢说对皇帝大不敬的话。
所以,他把其中一段话直接略过,接着往下讲,倒把皓月听的云里雾里的。还想着,‘这稚圭是最近被愁傻了吗?怎么说话语无伦次的?’
稚圭说完半天,也没听到皓月出声说些什么,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道:“皓月可是有什么好办法来解此事?”
皓月摇了摇头,都没听懂他说什么,找不到他话里的重点是什么,哪里还会有什么办法。
只听稚圭再次大叹一口气,“唉!”果然,他早就料到了,连风尘都没有办法的事情,还能去指望谁呢。皓月是很聪明、很厉害没错,可是她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还是女孩。
看着稚圭愁眉不展的样子,皓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举起一旁沈晨早就端来的茶壶茶杯,倒了一杯水,递到稚圭的面前。并说道:“喝口水吧,你这样一直皱着眉头愁心也没用不是。”
稚圭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接过皓月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只是眉头依然还在皱着。
皓月自己也倒了杯茶喝,一直关注着稚圭的她,发现稚圭还是皱着眉头。而自己心中那好奇的小苗还在摇晃,并没有就此蔫掉的打算。
便为了自己,也为了帮稚圭的忙,她终于再次问出口道:“那个,你刚才所说的事情吧。”
稚圭抬头看着她,不明白她又提这个干吗,难道是她有办法了?
皓月不好意思的在稚圭的目光下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我没听懂,你能再说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