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住嘴?”凌霄楼身上浓重的杀气和煞气弥漫开来,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力量。他整个人很冷静,扫视着张氏。顿时张氏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一头凶兽给盯住了,浑身冰凉。
看张氏大惊失色的样子,凌霄楼心里冷笑:“我为什么要住嘴?凌家不待见我,一个个的想要逼死我,难道我凌霄楼就不能反抗,就不能自救?这是什么道理?”
宋知县也被凌霄楼突然爆发的气势所慑,不过很快他就清醒过来,心里动了杀机。被这么一个疯子惦记着,可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凌夫人,凌霄楼威胁朝廷命官,而且牵扯命案,今天是审问不出什么来了。本来我给凌家面子,在凌家大厅审问他。不过现在看来凌霄楼并不买账。”宋知县面无表情的道:“既然如此,那本知县就将他们二人带回县衙,慢慢审问,案情自然会水落石出。”
“那就有劳宋知县!”张氏厌恶的看了眼凌霄楼,示意宋知县随意。
宋知县立刻吩咐衙役:“来人呐,将二人拿下,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不要!”卢林顿时急了。
“这可由不得你!”宋知县还以为卢林怕了,心里正得意暗爽呢,哪成想卢林拽着凌霄楼,说道:“凌哥,我……我可以去大牢,这和我的理想不冲突,甚至可以成为我传奇的一部分。但是你不同,你还要读书考取功名,一旦入了监牢,你还如何考取功名?”
凌霄楼浑身一震,他明白卢林的心意。在日月帝国,参加科举考试的最基本条件是看出身,身世是否清白。
凌家这样的大族出身,身世自然清清白白,不会有什么问题。可如果被卷入杀人案里,案子破了还好说,他洗脱嫌疑。可案子要是破不了,他将一辈子蒙受杀人的嫌疑,根本没有资格参加科举考试。
当然,这是最可怕的一种。
还有一种就是案子也能破了。但或许要等上十年八年,甚至更长,他一直在监牢里呆着……
这样一来,他如何读书?即使等案子破了,他岁数也不小了,还有何心力参加考试?
所以说,他这一进大牢,几乎前程就断送了。即使他老爹是三品大员,愿意帮他,却无能为力,一切都无从更改。
对于这些,到了现在,他都已经不在乎了。可是让他迟疑的是,他将无法给母亲一个交代。母亲的荣耀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母亲能否得到凌家的认可,也都在他身上。
“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考取功名?这小畜生浑身戾气这么重,哪一点像是个读书人?”肖氏先前也被凌霄楼给震慑住了,现在缓过劲儿来了,继续完成她添油加火的工作,置凌霄楼于死地。
“宋知县,请您速速将这小子带走吧!免得污秽了我们凌家!”凌思凡朝着宋知县拱拱手,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
可是没曾想他这句话险些让宋知县破口大骂。你怕这小子污秽了你们凌家,难道他就不怕这小子污秽了他的县衙?冷冷的扫了眼凌思凡,宋知县也看出来了,凌家这个第三子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
如果让凌思凡知道自己一句话就得到这么一个评语,估计会拿着豆腐把自己给砸死吧?
卢林看凌霄楼还在犹豫,忽然一想这个时候凌霄楼也没办法不是?他也无法改变凌家和宋知县的决定……
噗通!
卢林突然跪了下去,直视着宋知县,道:“宋大人,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对您那种态度。我……我认罪,蛮子是我杀的。我看不怪他打伤我兄弟,所以我夜里潜入他家里把他给杀了,和凌霄楼根本没有一丁点儿关系。”
“住嘴!”
凌霄楼怒不可赦的指着卢林,浑身颤抖,心里巨浪翻腾。一个念头不断的在他脑海里重复:“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为什么要这样……”
“哦?蛮子是你杀的?”
宋知县的眼睛就像是恶狼看到的美味的食物一般亮了起来,不理会凌霄楼,死死的盯着卢林,道:“蛮子真是你杀的?那好,你把杀人经过给本知县说一说!”
宋知县掩饰住内心的激动,杀人案的首日他就将案子给破了,传出去,这是多么大的荣誉?想着升官发财就在眼前,宋知县心里愈发的火热。
卢林沉默了很久,这才一一的将杀人经过说了一遍。说完后,大厅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大家都在消化卢林所说的一切。
“卢林,你说的可是真的?”宋知县压抑住心里的狂喜,不动声色的问道,这是审案的程序,他必须确认。
“真的!”卢林面无表情的点头,道:“一切都是真的!人是我杀的!凶器就在我家里。”
“来人,将卢林收押!”宋知县威严的目光扫过两个衙役,沉声道:“随后派人去将凶器取回!”
“哈哈……”
凌霄楼鄙夷的大笑声在大厅里响起。他除了刚开始阻止了卢林一下,随后并未阻止,他没想到如何阻止。此时听卢林叙说杀人经过,他找到卢林话里的破绽,喝道:“你根本就是在说谎!”
“蛮子是被一种特殊的匕首,切割了喉咙……致死!卢林,你可曾有这种匕首?有的话匕首藏在了哪里?”凌霄楼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卢林,冷笑着:“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绝对不可以乱说。你没有杀人,事实如此,你犯不着顶罪!”
说着,凌霄楼的声音变得柔和低沉:“你不想我因为杀人案陷进去,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不可能把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强加在你身上……为了那些虚名!”
“兄弟!你是我兄弟,此生都是我的好兄弟!”凌霄楼脸上挂着真挚虔诚的笑容,轻轻蹲下来将卢林扶了起来,道:“不就是进监牢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