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水抓糖的小手顿了下,又接着吃糖。
她有记住爹是自个翻的银钱,挖门盗洞的翻。但是同时也记住了爹的嘱咐。
“九、九十八两,这么多?”左撇子磕巴了一下。
磕巴完,沉吟一番道:“他娘,可得给大姑爷藏个准地方,还有,德子?”
“是,爹。”
“要好好待你爷啊,大闺女,你更要如此。
回头老爷子被接回来,你们小两口多费些心。
伺候吃喝拉撒这就不用多嘱咐了,你们都是孝顺孩子。
只说别以为老爷子不能说话伺候完就走,常坐一边陪唠唠嗑。
抽空背出去是推出去,想招让出门溜达溜达。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要有心气儿在,瘫炕上的人还能再站起来。
最怕那么一天天躺着,睁眼等喂饭、闭眼等睡觉,一天天啥也不知道。日子一久,活着就没啥意思啦。”
左老汉信了九十八两是单独留给朱兴德的。
左家的晚饭,此时早就吃完,菜盆里只剩点儿倭瓜底儿,剩下连咸菜都没有了。
罗峻熙趁大姐夫说话的功夫,又掰半个杂粮饼子,和二姐夫一起伸手要拿那菜盆,俩人碰到盆边,又同步缩回手互相谦让:“你蘸吧。”
满山将菜盆放在小妹夫面前,不言而喻,还是你来。
罗峻熙:
那他就不客气啦。
只下了一天地,就要将他累坏。感觉肩膀头子、骨头缝子酸疼酸疼的。
还是读书简单。
同时有点后怕,要是亲娘真和他置气,死活不包出去那几亩地,到时他和老娘媳妇一起下地,几日下来估摸先累哭的会是他。
罗峻熙用半个饼子蘸菜底儿,几口吃没。
别看嘴小,一点儿不比朱兴德那嘴大的吃的少。
吃完,大姐夫也汇报完九十八两银钱啦,罗峻熙站起身道:“爹,我也有事想和您说,正好姐夫们在。嗯,咱们进里屋讲?”
不是想瞒着丈母娘她们,是怕女人想事情想得多。比方说,他这种特殊体质会不会让小麦守寡,怕吓到丈母娘。
“啥事儿呀?”
这句可不是左撇子问的,男人们早就进了里屋,还关紧房门,白玉兰在问小麦。
小麦摇头,夫君刚才随爹走前,只嘱咐她没啥大事儿,说是男人们才能听的话。
“嗳?娘!”白玉兰感觉一天天和亲娘真是操不起心,人家特意关门,那啥意思不明白?她娘却跑去偷听。
白玉兰瞪眼睛用气息说秀花:“痛快和我回去,你一个做长辈的,让姑爷子们瞧见偷听多不好。”
秀花推了一把闺女,她翻白眼可比白玉兰翻的溜,“别扒拉我。你只要别在这里连扯再拽的,你女婿们怎会发现。”
白玉兰被亲娘顶的一噎,张了张嘴又闭上,只眨眼间就和秀花一起头挨头贴门边听。
小稻她们姐几个:“……”
去一个搭一个。
屋里,罗峻熙那是一点儿没隐瞒。
一方面,比起俩姐夫岁数小。
另一方面心理压力过大,他这是要命的事,家里也没个男性长辈,张嘴就将小秘密说了出来。
“最开始是蛇,这几日又变成野猪,我真怕哪日有狼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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