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名太皞山子弟急匆匆跑过来,压低声音道:“有人看见那位李昂从演武场馆里出来,像是刚报了名。”
“报名?”
边辰沛稍有些诧异地挑起眉梢,“他到了听雨境么?”
“应该是。”
那名学子点头道:“要不然也不能参赛。”
“有意思。”
边辰沛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辰沛,你不担心么?”
同伴忍不住问道:“他毕竟是学宫状元。”
“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擂台之上,比拼的可不是理学。
他的名望再高,功绩再大,也全无用处。”
边辰沛摇了摇头,冷笑道:“只希望,他能快点晋级,否则就不遇到我了。”
“嗯?”
太皞山同伴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情绪,惊愕道:“辰沛,难道你。。。”
“嗯。”
边辰沛语气中难掩傲意,“我已初窥,巡云境门槛。”
谷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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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巡云,烛霄。”
城东,修行坊,镇抚司地牢。
一位蓄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施施然从低矮架子上,拿起一根纤细竹签。
他鼻梁上架着最近才有的、价格昂贵的眼镜,戴着手套与袖套,身上穿着深黑色的袍服。
袍服上没有任何多余装饰,连镇抚司的图案也没有——这种服装,在司里,象征着刑讯官。
而山羊胡男子,则是所有刑讯官中,能力最杰出,破获案件最多的。
这通常也意味着,效率最高,最为。。。善于拷问。
“每一名烛霄修士,都突破过常人难以想象的考验。他们的意志、智慧、机缘,都是所有人中,最为顶尖的。”
山羊胡男子的眼镜,反射着墙角油灯的飘摇光芒,沙哑说道:“但,意志坚定,不意味着能完全不受拷问影响。
相反,曾经拥有过可怖力量,行走尘世如虎入羊群的强大修士,
在琵琶骨被穿、带上镣铐束缚、能力尽失后,
也会和普通人一样,变得脆弱无助。
也会痛苦,哭泣,乃至。。。绝望。”
山羊胡男子用竹签,在架子上轻轻敲了敲,“当一根根竹签刺进他们的手脚指缝,
细密竹刺,浸没进血肉当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