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纯懒洋洋的靠在沙发里,看了一分钟电视节目,又转头透过厨房的玻璃门看向里面忙碌的梁上君,他背对着她,像是正在搅和鸡蛋,能看见他胳膊有规律的轻轻转动。
即便背对着她,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过身,深邃温润的眸子隔着透明玻璃向她看来,而后他嘴角上扬,冲她扬了扬手中的筷子,又转过头继续搅了几圈,才放下筷子,进行下一步。
手机的震动声让夏纯收回了目光,她起身坐到另一张沙发上,掏出手机,是信息,她今晚装回了那张手机卡,一开机便有许多个未接电话,但没有信息。
“梁上君,就算我现在必须和你结婚,但我也是有人生自由的,我和平伟煊的婚礼上发生那样的事,我总得给他解释一下,说清楚,以后才能不再纠缠吧?”
她的心还是微窒了下,平伟煊因为打电话不接,便发来了信息:
她心里无端就泛起一股森冷的寒意,越是细想,越是觉得浑身发冷,她又想起第一次见平小蕊,当时她在家打吊瓶,她中途要上洗手间,她说替她拿着吊瓶,但平小蕊却坚持要平伟煊帮忙。
带着他去见平伟煊,是嫌给他的羞辱不够吗?看到他,平伟煊哪里心平气和的跟她谈。
夏纯抿着唇,倔强泛上眉梢,声音越发的冷了一分:
“当然不是,纯纯,我是怕你误会,才没有告诉你,是,我承认小蕊对我是过份依赖,因为我不是她亲哥哥,她曾经对我是有那么一点少女的青涩爱慕,但那是之前,我一直在引导她,并非梁上君说的那样。”
夏纯冷笑,心里无端泛起一股无名火,正要发作,梁上君却又道:
梁上君见她眼里满是对平伟煊的内疚和难过,他英俊的五官再次沉下一分,狠狠一咬牙,埋藏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对,我是希望你因为断了对平伟煊的念想,不再对他内疚,希望你不要再被他欺骗下去,不要再做傻瓜。”
梁上君见她挂了电话,才轻柔的唤,声音低沉中渗着浓浓地担忧。
她嘴上不加犹豫地反驳,可心里却是不由自主的犯起嘀咕,想起好几次去平家,平伟煊对平小蕊的态度都令她奇怪。
以前她都觉得对不起平伟煊,现在发生这种事,她怎么可能还和他在一起,就算梁上君不霸道的说要娶她,对她负责,她和平伟煊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只是怕他为难你,纯纯,平伟煊肯定会说些让你心软的话,死缠烂打的让你和他在一起。”
梁上君眸底划过担忧,跟着站起身,深邃的眸子定定地凝着她苍白的小脸。
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过是要听平伟煊亲自承认。
夏纯眼前浮现出上次平小蕊烫到手时,平伟煊的异常紧张,连把她的脚给碰了都没发现,还有在楼顶那晚,她也觉得平小蕊看平伟煊的眼神好依赖,好柔和,甚至那天平伟煊喝醉了。
反正都是伤害,早晚都是痛。
更想把她搂进怀里,轻轻告诉她,她还有他,无需为那个一直虚情假意的男人难过。
“纯纯,看电视怎么还玩手机呢?”
“伟煊,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那么紧张小蕊,为什么她那么依赖你,其实我早该发现的,上次小蕊烫到手,你却慌乱的碰到我的脚都没察觉,你紧张地替她涂药,连我这个护士要帮忙你都不愿,你要送她去医院,你父母说让你送我回家,他们送她去医院,你也拒绝,还有上次小蕊晕倒,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对我凶,你当时那样子真的很吓人……”
听他语气不好,夏纯也跟着沉了脸,眸底划过一抹清冷,而后对上他深邃幽暗的眸子,严肃地说:
夏纯紧紧地抿着唇,清弘水眸里渗着茫然,难过,抿着唇瓣的力度一点点加重,然后她清澈的眸子里泛起氤氲雾气,还有那种对自己的嘲讽。
梁上君从厨房出来,正好看见夏纯把手机往她睡衣口袋里放,他心念微转,微笑着说:
但他没想到会是现在。纯洋看一即。
他只触及到她冰凉的指尖。
这怎么可能?
她微抿了抿唇,见他在自己身边坐下,语气平静地说:
梁上君那句平伟煊和平小蕊不是亲兄妹像是一只手拨去了她眼前的雾霾,让她之前看到模糊景象变得清晰化,之前觉得怪异的事情变得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