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崔季明也不是多爱孩子的脾气,一块玩了一会儿,虽然觉得博很乖,但显然更粘殷胥,立马就跑到殷胥这里来要好处了;二则是殷胥也觉得崔季明真的是带坏孩子,也想着等到博再大一点让三郎来教他骑射罢了。
更何况再过两日泽就要赶回来了,殷胥想来想去,或许还是该让博跟泽见上一面,解释清楚了才好。
殷胥想跟崔季明说些正经的事儿,比如博若是长大了该如何,比如竹承语的真实身份,崔季明也就是在听说竹承语是女子的时候有点吃惊的反应,却也并不太惊愕,只道:“这都是迟早的事,我早就觉得或许以前有,或许现在有,女扮男装的人肯定不会只有我一个。”
然而也就这件事儿她听进脑子里去了,剩下的时间都跟一只十几天没见主子回家的大型犬似的,拿脑袋使劲儿往殷胥脖子上拱,拎着殷胥胳膊要他抱着。
她光着脚,靴子落在了楼下,让宫人拎上来了也不肯穿,在榻上拧来拧去,又扑起来从他背后搂着他,殷胥无奈:“没看见我手里还有两封折子么?等我看完不行么!哎!别乱抓!”
崔季明坏笑:“让我揉揉嘛,你看你的我就揉揉——”
殷胥扶额,让谁看见崔季明从背后把两只手罩在他胸口的景象,都觉得要吓掉了下巴,他扯掉崔季明的手,道:“我又不是女子,有什么好摸的,摸你自己去。”
崔季明直接从背后整个揽住他,作势就要耍流氓:“那我摸摸我没有的——”
殷胥怒甩折子,真恨不得叫博的奶妈上来,也带崔季明去爬山抓蝌蚪去!
她反复重申今日是休沐,殷胥只得在天黑了没多久就放下公务,被她拉回寝宫去。天都黑了,殷胥想骂她白日宣淫也没有由头了,只能趁着空,跟她商议商议事情。
崔季明脑子里还能听进去个屁,殷胥都怀疑她是不是到了春天也开始亢奋了。
就在博忽然找到中宫里来,想要跟阿耶睡的时候,寝宫里响满了翻书的声音。崔季明正指责道:“这个画的不标准,这条腿就该是这样的。”
殷胥跟她较劲起来:“这样你还弓得下身子么?不信你试试……”
崔季明哎呦哎呦叫起来:“我的腰要断了要断了——你不要这样狠啊,你当我是什么,蛇么?”
殷胥满头大汗:“是你自己要试这个的。”
崔季明哼哼起来,居然还委屈了:“我恨死你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怎么就搞不清楚……你别再动了……要滑出去了!”
殷胥真是怎么做都不对,崔季明脾气上来了,直接拿巴掌往他后脑勺上扇。不过殷胥倒是甚少在床上跟她斗脾气,斗也没用,她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稍微态度温和点缠着她,没有她不会答应的事情。
总算是找到了一点诀窍,崔季明总算是肯伸手抱住他,配合着啃他了,殷胥也松了一口气,要不是看崔季明眯着眼好似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别人说话,真想问她一句:“大爷这回满意了吧。”
她平日里也就不太掩饰自己,这时候除了用多话来偶尔遮掩害羞以外,基本就是赤子模样。高兴了被他脸红训斥着“小点声”她也不听,不高兴了就直接动手打人抓人,她自己已经满意了,便立刻不用心的偏过头去玩他头发或玉坠,偶尔跟演戏似的叫两声。
她倒是没有闹脾气,也没有自己满意了就推开他要跑下床去,还老老实实抱着他,有点不舒服了也就哼哼两声。
殷胥要求不高,也就算满意了。
只是崔季明的两边的虎牙似乎越磨越尖了,她自己没有注意到,还用以前的力道咬他,这次一咬殷胥疼的一哆嗦。崔季明就是没轻没重的小老虎,咬完了觉得自己没做对,赶紧装作讨好的舔一舔。
再讨好也没逃过被撬开嘴检查牙的命运。
她身上还挂着汗,就跪坐在床上,披了件暗红色的外衣,什么也没挡住昂起头来。殷胥拿手指撬开百般不愿意的崔季明的嘴,才发现她的虎牙因为咬合有点问题,都咬伤自己下头的嘴肉了。
殷胥皱了皱眉头:“你瞧瞧你嘴下头都被咬成什么样了,该磨一磨了。”
崔季明想起磨牙就跟指甲抓黑板似的浑身难受,推开他的手:“不不不,我不磨!你就是公报私仇,不就是我咬疼你了么?上次你嘴被咬到也怪你亲的太用力。”
殷胥气得直摇头:“在你心里我就没有对你好的时候是吧,什么都是公报私仇。你再这样我叫太医来,拿铁钳撬开你的嘴给你磨。”
崔季明真急了:“你丢不丢人,连你家将军的牙长成什么样也管!等着太医笑话你!”
殷胥好声好气跟她说了半天,实际上也是崔季明自己被那颗虎牙磨得难受了,最后商量半天,说磨牙会流口水,不好看,殷胥亲手给磨她就接受。
殷胥觉得养她还真的还不如养博省心。
他被她折磨的还有什么不会做啊?
不过想来,崔季明本来就是很比较注重外表的人,只是她注重的是自己够不够风流倜傥而已。怕是明日就不是休沐了,又会没时间,大半夜找了太医过来,这才知道博还在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