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凡现今何处任职?”
“陈师兄在第七军团,一次与魔族交战时不幸遇难。”
“是吗?可惜了。”唐宁微微叹了口气,未想这一次回来,身边亲近的弟子死的死,伤的伤。
“元雅,这些年为师没能照顾好你,让你受委屈了,现在为师回来了,你有什么需要和心愿尽管和为师说。”
“师傅,徒儿又不是小孩子,哪还需要您照顾,再说,有师娘照顾,怎么会受委屈。徒儿只是没那个福分,您用不着为徒儿伤心,徒儿现在不好好的吗?”
唐宁微微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颇有一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之感。
“师傅,您还记得当年咱们第一次相遇情形吗?”
“当然了,那时候你才五岁,怕生得很。”
“要不是您出现,徒儿那时就已经死,能活到现在,已经十分知足了。徒儿这一生只有两件事是感到遗憾的,一件就是没能报答帮到过您,这些年一直都是托您的后腿,给您闯了不少祸。第二就是没能陪着盼儿从小长大,好在盼儿终于下山,这些年一直陪在徒儿身边。”
顾元雅眼中泪花泛起:“师傅,盼儿以后就交给您了。您对徒儿的恩情,徒儿今世注定无法报答,只能希望来世回报一二。”
“别这么说,元雅,你从来不欠为师什么。至于盼儿,你不用担心,有为师在,绝不会允许别人欺辱他。”
“师傅,徒儿还有件事,既然您回来了,就麻烦您为盼儿挑选个相配的女子成亲,徒儿寿元已无多,想在死前亲眼见盼儿成家。”
“行,这件事就包在为师身上,一定给他找个好女子。元雅,你可不能自暴自弃,这世间不少是寿元无多却最终突破境界的修士,现在为师回来了,需要什么丹药和宝物,都给你弄来,重要的是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顾元雅道:“师傅,您就别安慰徒儿了,徒儿自上次冲击炼虚境失败,受了重伤,灵海穴受损,现已不能转化新增灵力,就算是有再多补灵丹,也无济于事。徒儿早已看开了,本来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能像现在这样,徒儿已经心满意足了。”
唐宁默然不语,心下悲戚,柳茹涵或许是不知该怎么和他开这个口,又或许是不愿意告诉他这个伤心的消息。
是以先前并未说明顾元雅是冲击炼虚失败伤及道根,只是让他要有心理准备。
修士灵海穴受损,那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未必济事。
“人各有命,师傅,您真的不必为徒儿挂怀。其实徒儿的命运已经够好了,本来全家都要处斩,遇到您出手相救,这么多年又视如己出般照顾,一路上所有的修行之物都是您给徒儿准备好的,根本不用徒儿操心。要怪只能怪徒儿福缘不够,自己没那个本事。”
沉默了好一会儿,唐宁开口问道:“你和高原怎么样?是不是闹了别扭?”
本来他是不准备问其夫妻之间的事,但见元雅这幅模样,他心中五味陈杂,十分难受,便决定为自己爱徒出出气。
师徒二人谈了这么久,都没听到其谈起高原一句,一直都围绕着其子盼儿,好像没高原这个人一般,想来两人定是发生了什么矛盾。
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亲疏有别,若果是高原负了元雅,他说什么也要为爱徒讨个公道。
顾元雅苦笑了一下:“师傅,您看我现在这幅模样,还有人愿意天天看着吗?”
唐宁面色微变:“他嫌弃你了?这个混账东西。”
“算了,师傅,您别为难他了,看在盼儿的面子上,他毕竟是盼儿的父亲。何况他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换做是谁也不愿意天天厮守在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跟前,我们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谈得来了。”
“别总说徒儿的事儿了,师傅,您这次回来会不会有麻烦?青州联军上次决议将要对您进行严厉惩处,说是监禁五百年,不会真这么做吧!”
“就算他们决心这么做,为师现在可不是任他们摆布的棋子。你师娘的师傅已经去游说了,此事能和和气气解决最好,若是他们一意孤行,把为师当软柿子捏揉,为师也不会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