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我是哪年结婚的?对,就是我怀赵玉红的那一年。我比你妈妈怀孕的时间晚半年。”
“玉红今年二十四岁。”金婉柔也二十四岁,胭脂默念着:“那孩子呢?妈妈那次坏银的孩子呢?”
“打胎了,那时候正是胭老板和夫人闹的很凶的时候,具体我也不知道,反正,夫人后来上班,并没什么异常。你不特意问,这点小事都忘记了。”
打胎了?
那金婉柔是哪里来的?
胭脂的脑海就像一团乱线痛苦的纠缠。此时手机响了。
胭脂拿起来看正是等的心切的胡大。
“胡叔。现在空吗?”
“那好,我就在协和旁边的东方君悦一楼的咖啡厅等你。马上到?好。”
“哦,那我先出去转转,你谈完电话我。”
赵阿姨识趣的站起来。
“赵姨,也没什么,是说殷斐病情的事。不过,你现在最好是帮我去中介找一处房子吧,最晚今天半夜之前就搬过去。”
“啊?”赵阿姨以为自己没听清:“找房子?不是住的好好的?”
胭脂手托着额头:“恩,殷斐妈妈来要房子了,刚才,总之你去找吧。”
这张脸这具躯体,都太沉重了。要不是用手托着,胭脂想自己都会无地自容。
赵阿姨愣了几秒,一拍桌子:“欺人太甚!胭脂,跟阿姨回A市,大小是个小老板,不缺吃不缺穿,何必在这受这个窝囊气!”
胭脂点点头,咬牙,忍着泪水:“赵姨,你去吧,我心里有考量。”
这个考量就是殷斐啊。要是不为了殷斐,要是不为了照顾他,要是不惦记他,自己难道不想回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吗,那里大小还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有百十号工人,还有一年几百万的收入。
“那,一会儿等你电话。”赵阿姨叹息声走出去。正好胡大进来,他们之间不认识擦肩而过。
胭脂站起来,招呼服务员给胡大来一杯蓝山。
安静的等胡大近前,才坐下。
胡大神色依旧是处变不惊的平静,都是殷老爷子训练出来的冰山脸。
第一次近距离认真的看胡大,胭脂才发现,一直看着精气神很足的胡大,其实已经两鬓斑白,也是个老人了。
“胡叔,殷斐怎么样了?他,清醒了没?”
一问,眼泪瞬间又掉下来。
现在,胭脂就是个不能提到殷斐的状态。
“还好,刚才吃了饭,一家子人都在——额——”胡大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语了。
一家子人,那胭脂和小馒头算什么?
“对不起,太太,我说习惯了。”
胭脂淡淡勾唇。这些都不重要了,她不计较也计较不起。
在世人眼里,他们确实才是殷斐的家人,自己,不同的人可以有不同的对自己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