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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羽翼渐丰 第〇八〇集 平西河（第1页）

公元183年五月，临羌县尉衙，县尉边章正与“天下第一镇”镇长封小牛密谈。

封小牛难以置信地：“师父你叫我放弃辛苦发展起来的小牛镇？”

边章点头：“徒儿，做大事最重要的是懂得审时度势。天帝连接羌胡，平定西河各部只在数月之间。我在西海各部的影响力十分有限，这个是咱们的短处，所以这些天我都在四处交游，得想各办法取得足以与天帝抗衡的力量。”

封小牛狠狠道：“我小牛镇的实力比西凉镇要略强一些，师父你又是一名堂堂的县尉，就算他天帝能说动北宫伯玉来对付我们，也足以和他们抗衡的。”

边章摇头：“现在西海的形势再明显不过，我们如果要对付天帝，也就连带着要对付北宫伯玉、李文侯、宋扬，为了取得与之抗衡的力量，我们的选择不多，只有日月山麓的赤胡部可以依靠。可是以我之见，这赤胡部的单于赖昆目光短浅，手下缺乏才智之士，我们扶植他只能是吃力不讨好。”

封小牛试探着问：“那师父的意思是？”

边章沉吟道：“北宫伯玉正在积极组织羌胡各部组成一个‘铁羌盟’，预计这个铁羌盟将啸聚十万铁骑攻打西平郡，泠徵只有万余兵力，根本不是北宫伯玉的对手，加上他与凉州牧耿鄙大人势同水火，耿鄙这个鼠目寸光的家伙肯定不会坐视他败亡。金城郡太守陈懿和我一起考过乡试，算是我的同窗，我已经送了许多礼物给他，估计过些天就可以把我调到金城郡当个县令，届时我就保举你做我的县尉吧。”

封小牛道：“那么，届时我就让手下骨干剑豪代理小牛镇镇长吧，我带精英部队随师父去金城当各县尉。”

边章颔首：“小牛镇十分坚固，仅是坚守不出羌胡也不会花大力气去攻打，如果天帝夺取了临羌，我们只要让剑豪表面上归附，天帝也无话可说了。反正天帝又不收税，我们有一个镇在他治下也没有任何损失。”

封小牛虽然舍不得离开临羌，但迫于形势和发展的需要，也只得道：“如此，我们就把发展的重心转移到金城郡吧。这金城郡可别让天帝他们攻占了，不然我们一再迁徙，肯定元气大伤。”

边章嘿然一笑：“陈懿十分昏聩，只要一年半载，我就可以掌握这金城郡的不少势力。届时联合郡内势力响应羌胡，我就可当上金城的太守了。”

封小牛也不吃惊，毕竟历史上这各边章和韩遂都担任过‘铁羌盟’的副盟主，和北宫伯玉等人属于一丘之貉：“北宫伯玉势大，我们正面对抗十万羌胡太吃亏了，可以先归附他，然后从内部瓦解羌胡的势力。”

边章同意。

与此同时，我整肃兵马，亲率千名精骑，以韩德为副帅、麴家四将、韩家四子为百夫营长，大举进攻西河诸部。

我军营帐，一名羌兵禀报：“酋长，鲁沙尔部派使者前来请降。”

我大喜：“快请使者进来说话。”

一明羌人魁梧的身材上穿着文士的服装，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他进账后躬身道：“在下鲁沙尔部大祭司鹿尘，奉山鹿酋长的命令来递交降表。”

我接过一页羊皮纸，看了下上面的内容：“在下鲁沙尔部酋长山鹿，仰慕天帝酋长恩德，自知德性浅薄，甘愿听从天帝酋长吩咐。——山鹿。”

我高兴地：“山鹿酋长愿意加入我军，那真是太好了。这亚鲁马山区虽然有十余个部落，但规模较大的也就吹咩、鲁沙尔、亚鲁马三部较强一些，其余部落规模太小，只要我们能再压服吹咩、亚鲁马二部，这西河一带就是我们的跑马场了。”

考虑到鹿尘很了解亚鲁马山区部族形势，我虚心请教：“鹿尘先生，现在你们鲁沙尔部归顺我军了，吹咩部又因失去汉部的支持元气大伤，这一带也就亚鲁马部还有实力和我们对抗。我需要了解一些鲁沙尔部的情况，你把所知道的给我说说。”

鹿尘点头：“亚鲁马部是这片山区最大的部落，部民约三千人，最多可组织八百人马，但精锐部队最多也就四百吧。天帝酋长的意思应该是夺取这一带做领地，自然不希望强行攻打这些部落，如果能较为缓和地平定这片土地，对将来的治理将会方便许多。”

我颔首：“嗯，这片山区可以说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我自然不希望大肆破坏自己的东西了。亚鲁马部肯定也知道他们不是我军的对手，但知道得还不够真切，我们只要让他们更清晰地知道这一点，相信他们会做出令我们满意的选择的。”

鹿尘了解地：“亚鲁马部有一名德高望重的老者，名叫盖乌斯，据说他的父亲出自罗马名门，因为某些原因辗转来到我们临羌地面，与一名羌人结婚后生下了四个儿子，盖乌斯是他们家族最精明能干的人，同时也是亚鲁马部的前任断事官。由于亚鲁马部山牛酋长拒绝了盖乌斯按照罗马体制改革部落的建议，所以他闷闷不乐，辞去了断事官的职务，在自家的庄园中管理家族。如果天帝酋长可以采纳盖乌斯的部分建议来治理领地，我相信他会乐于为您效力的。”

我大喜：“盖乌斯德高望重，只要他站到我们这边，有了我们作为强大的后盾，他便可以说服许多部民归附，如此以来，这亚马鲁部便和脱毛的公鸡一样，只能任由我们宰割了。”

鹿尘赞同：“天帝酋长需要的是一个介入亚马鲁部事务的切入点，只要将势力渗透到该部，他们的势力也就土崩瓦解了。”

次日，我带着阎温、鹿尘及一百骑来到亚马鲁部边境的西里鸠斯庄园，拜见了年近花甲的盖乌斯：“在下天帝，听闻先生出自罗马贵族，精通罗马的政治体制、兵略海事，所以特意前来请教。”

盖乌斯是一名以罗马贵族自诩的老者，他对政治心理学有很深入的研究，自然知道我对亚马鲁部的企图及拜访他的用意，他冷静地道：“天帝酋长，我愿意帮助你平定这片山区，不过我希望阁下能有让我满意的诚意来回报。”

我早在来拜访之前仔细查阅了一些罗马的历史资料，惊喜地发现这罗马的各种体制十分适用于治理混乱的凉州地面，罗马共和制原本就是经过时间检验的统合多民族广大领土的良好政治体制，只要加以一些活学活用，便可用于凉州一带。

我试探地问：“盖乌斯阁下，我对罗马的政治体制很感兴趣，但只懂得一些大概，很难将之应用到实际的领地管理上。你如果愿意出山帮助我，自然可以将你的政治理念予以实施了。”

盖乌斯摆手到道：“我年纪已经大了，很难再帮上多少忙。我的女婿是我自小精心培养的人才，我写一封书信给你，你拿着书信将他招为部下。他虽然血统是汉胡混杂的，但已被我培养为一名合格的罗马武士，精通罗马的兵策战法，有他的帮助，你如想建立一个罗马风格的政权将成为可能。”

看来，这各老家伙已经对是否实现罗马政治不是很热心了，时间是收割英雄的镰刀，他已经雄心不再。

片刻后，盖乌斯写好了一封信，大意是叫他的女婿帮助我建立罗马军事政治体制，收信人是庞德，落款是盖乌斯西庇阿。

庞德字令明，南安狟道人也，现为陇西郡吏，属于朝廷官员，只有当我的势力延伸到陇西，才有可能将之收服，现在能依靠的还是他的老丈人：“盖乌斯先生，可否帮助我先平定这西河一带？”

盖乌斯考虑了一下才道：“好吧，亚马鲁部的巴鲁千户与我有些交情，加上他早垂涎酋长之位，我把他引荐给你，你将他扶植成部落的首领，只要打一场小规模的会战，击败山牛酋长的部队，便可底定该部了。

随后我在盖乌斯、巴鲁的帮助下，只花了三天的时间就基本平定了亚马鲁部，损失微乎其微。

此后，西河各部争相依附，我军扩地数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