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御看似愁眉苦脸,但是余光却一直盯着刘喜。
此刻见这个阉货眼中冷光闪烁,就知道这家伙已动了杀心。
“糟,话过了……”
赵御心中一突突,依照这家伙的手段,在这船楼之中弄死自己那还不轻飘的?
刘喜心中挣扎了片刻,随即将动手杀掉赵御的念头压了下来。
灭门屠家等同于造反,可众目睽睽之下杀掉一个北司镇抚使,那罪过比没了屠家还重!
“咱家有个不情之请!”
就在赵御凝神戒备的时候,刘喜上前一步,对着赵御抱拳躬身道:“还请赵镇抚使能替咱家将此事掩盖过去……”
“这可就难办了……”
赵御故作为难的站起身,来到刘喜面前说道:“指挥使派我来调查此事,回京之后我却一问三不知,恐怕我在镇抚使的位置上屁股都没落稳,就要还人了!”
“赵镇抚使过虑了。”
刘喜笑了笑,对着赵御说道:“您这个镇抚使是九千岁保举下来的,即便是安指挥使对你不满,却也不敢轻易摘掉你镇抚使的官衔。”
“嗯……倒也是。”
赵御装莫作样的点点头,随即再次皱眉说道:“可惜了指挥使临走前,许诺给本镇抚使的赏银了。”
说到这里,赵御看了刘喜一眼,大度的挥手说道:“不过无所谓,为了朋友嘛!”
刘喜嘴角一咧,恨不得现在就一掌拍死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你特么的既然无所谓,你这么阴阳怪气的说出来干啥?!
“赵镇抚使不必烦恼,既然是咱家的事,就不能让赵镇抚使吃亏,咱家虽然不算富有,但还是有一些私财的。”
刘喜伸出一根手指,对着赵御说道:“回京之后,咱家立刻派人将银子送到赵镇抚使的府上,您看可否?”
“好是好,就是……”
赵御盯着刘喜伸出来的指头,欲言又止。
看着赵御如此扭捏的样子,刘喜咬牙问道:“赵镇抚使还有什么疑虑,但说无妨!”
赵御闻言转身,屁颠颠的从一旁的案牍上拿过纸笔,笑嘻嘻的来到刘喜面前说道:“有道是’雁过留声,人过留名’,麻烦您落笔写上点……”
“啊?!!”
刘喜瞪大眼珠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此刻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笑容的赵御。
堂堂锦衣卫北司镇抚使,为了点贿银,连脸都不要了?!
……
片刻之后,一脸笑意的赵御和黑着脸的刘喜走出船楼。
“刘公公,告辞!”
“……”
刘喜看了一眼笑颜逐开的赵御,一言不发的上了东厂的福船。
赵御则立刻命令人起锚,顺着风向,一路直奔北直隶。
回到东厂福船的刘喜,噼里啪啦的将船楼当中摆设的物件砸了个稀巴烂。
等终于将胸中那口恶气消散一些的时候,他才猛然反应过来。
他不是一路赶来想要从赵御手中得到六壬神骰的吗?
怎么到最后……
不但毛都没拿到一根,而且还给那犊子签下了张一万两银子的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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