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一个打下一个。”
擂台的边缘,沐苍泷经过徒弟的怂恿,为了助兴临时上台跟人切磋了起来,毕竟,今天怎么说也是个重大且隆重的日子,“大佬宴”的举办可以说备受关注,就连大督警局的副局长都自降身份前来,为表敬意还脱下衬衣穿上了统一的礼服,眼镜蛇和三虎尚未到达,不过应该也快了。
“啪!啪!”
这种盛大的习俗自然少不了放鞭炮,所以天刚亮打了鸡鸣就点燃,已经来了的四区与十一区的老大们互相问好,拜完武神雕塑后就拜天地,宴席的美食不会吝啬,请了业内厨艺首屈一指的大师做菜想不好吃都不行,总共八道菜品,寓意,团结一致。
媒体记者也来了很多,一般来说这种场合都会有好多猛料可以跟踪报道,采访大人物也是名正言顺,不会被野蛮的驱逐。
“好耶,沐老大不愧是沐老大,英明神武,雄姿勃发,相貌堂堂,当然了,沐氏拳法的开创者,你的实力登峰造极。”
“龙虎之躯,那背心下隆起的肌肉群简直不要太迷人,沐师的体格堪称完美无瑕,黄金分割,健美冠军也不过如此。”
“揍死他丫的。”
“看呐,那名黑人选手,我敢保证,他一定练过铁头功。”
“哎哟,得多痛。”
老沐的功夫行云流水,时而迅疾如风,时而舒缓如溪,太极和游蛇步的结合恰到好处,总能赢得下面一片叫好声,博得满堂喝彩,好几个年轻时习武的老前辈也频频点头,若换成是他们如今的这副身子骨可是大不如前,毕竟岁月匆匆而过,改变了很多事情,不在巅峰了。
将心比心,如果说从刚出生的婴儿阶段到少年阶段能够说是武之艺的顶尖水准,譬如以一敌十在他们眼里不过刚刚算作入门,那么到了行将就木的老年时期,这些体力都会飞速下降,陈旧的观念也得抛弃些许,不然跟不上无希望时代的步伐。
“这小娃娃的造诣颇为高深,很有老夫我二十多年时的样子。”山羊胡老者彭灿拄着根拐杖,浑浊的瞳孔里倒映着台上的交手,既精彩又激烈,看得人热血沸腾。
“现在,说以前的烂谷子还有意义吗?我的曾孙都五岁有余了,新的一代是历史推动的必然。”光头老者方郑成摇摇头。
“说得还挺有一套。老成头,咱俩高中的时候你就成日文绉绉的,没曾想真中了状元,还是武举状元,当时还轰动了全国,大家都赌你会是科举状元的。”彭灿眼露追忆之色。
“你这老匹夫便是怀旧。”方郑成。
“怀旧?自然要怀旧,往事历历在目,我能在闲暇时翻出来回忆回忆,如果能够再来一次的话,那桩桩后悔的事或许可以在发生之前就避免。”彭灿面容苦涩。
“后悔的事?”方郑成。
“也没什么,就是经常被军大院隔壁的李婶“教育”真他娘的邪门,每每做坏事就让她撞上,她回头就告诉我老母,结局你也知道,我妈体弱多病就告诉我爹,然后就是“竹笋炒肉”,我记恨上了她,整天想些歪点子搞破坏,踢翻了鸡窝跟拔掉菜秧,就是要让李婶气急败坏。”彭灿笑了笑。
“你蛮坏的。”方郑成鄙夷。
“是很坏。直到那天,我爹因为要事出了趟远门,母亲又在缝针,她总是默默照顾我,可小孩子的劣根控制不住,马上就无聊了,于是趁她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可走着走着,苍天作弄,又遇上收割小麦的李婶,吐了口口水,权当不屑,她知晓毛孩没灵性也不计较。”彭灿道。
“这,有啥好后悔的?”方郑成无语。
“听我说下去,最后我恶念升起,抢了她的篮子就跑,慌不择路地就到了山崖,退无可退,她也追了上来,手里拿着藤条,估计想要抽我,心里害怕就失足坠落,直到她的手牢牢地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提了上去,但那时候忽然塌方,情急中就把我丢得老远,而她自己,摔了下去。”彭灿身体抖了抖。
“节哀。”方郑成。
“你觉得六皇帝那小鬼如何?”忽然,彭灿问。
“哪方面如何?”方郑成反问。
“君王的德。”彭灿。
“不如何,还过得去吧。”方郑成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