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水清颜道,“大表哥好好想想该题何词,不要糟蹋了这扇子。”
柳子文看着水清颜素白的玉指将柳子文的手拂开,然后开始磨墨。
柳子文看着水清颜如玉的侧脸,琥珀色的瞳孔涌上了暖意:“表妹如此贤惠,不知道将来哪位公子有幸能得表妹红袖添香。”
水清颜闻言忍不住笑笑:“大表姐不能嫁的如意,表哥认为表妹能嫁的如意?”
柳子文淡笑不语。
柳子文提笔欲写诗文,踏雪气喘吁吁的敲门:“公子,公子,夫人头疾,喊公子过去一趟。”
柳子文的眉几不可闻的蹙了一下,犹豫了两秒,放下笔,看向水清颜:“我去看看。”
水清颜知道英氏的心思,当下点头:“嗯。”
柳子文去了之后,水清颜在房中无聊,看着扇子,隐约猜到了柳子文这把扇子要送给谁。
当下提起笔。
放下笔的时候,已经黄昏。门外候着踏雪。踏雪是不是的伸头往屋中看,此时见水清颜放下手中的笔,立马上前进屋:“四小姐,大公子出门办事了,老夫人留您下来用饭。”
“知道了。”水清颜理了理衣服,朝外走去。
她没有在柳府用晚饭,告别了霍氏便回了水府。
当晚,柳子文回到房间,看着扇子的画时,微微怔住。此时的扇面何止添了诗文,更添了一副由远及近的山水画。
画上,近处柳树垂下万条绿丝绦,树下兰草随风飘,远处山河飘渺,隐约可见山谷有两个男子策马而来,似要淌过浅浅溪流,奔向柳树下歇脚。留白之处更留了两句诗文:仗剑骑马走天涯,携友共笑闲云话。字体小篆略微带草,字里行间透着出尘的味道。
柳子文拿起扇子,半响露出了笑容:“母亲终于做了一件合我心意的事情。”
收起了扇子,柳子文看着一桌子乱七八糟的颜料墨水,琥珀色的瞳孔笑意愈加深了。
第二天,赵之兰得知了水清颜去了柳府,二话不说的奔到了水府。
怡安院中,水清颜看着赵之兰按着她的手腕,为她号脉,不由叹口气:“大表哥不会害我的!”
赵之兰见水奇观脉象正常,松开水清颜的手腕,冷冷一哼:“他不直接害你,你却因他被害,这和他直接害你有什么区别!”
水清颜笑笑:“你哪门子的歪门邪理。”
“你别问是哪门子的,没错就行。”赵之兰看着水清颜道,“你的脉象还是很虚弱,明天一天我都要当值,不能过来看你。我晚上让大姐来你这边坐坐,一定要留住了大姐姐,不能让大姐姐早走。”
水清颜自然知道赵之兰所言何意,淡笑不应。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赵枝艳果然来了。
另水清颜没有想到的是,赵枝艳竟然带了一个香囊来绣。
水清颜看着赵枝艳嘴角的暖笑,走到了书桌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女国医是一个女工手。”
“不要打趣我。”赵枝艳笑着道,“你和阿炘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水清颜铺开了一张纸,慢慢的研磨:“在宁府的时候。”
赵枝艳闻言笑笑:“阿炘在我面前夸赞你。”
水清颜挑眉:“难不成女国医还以为我和你的阿炘有私情?”
“作死。”赵枝艳瞪了水清颜一眼,“自然是不可能的,若是如此,我今日也不来找你。”
水清颜研磨完毕,提笔:“女国医觉得丁大小姐如何?”
“自然是不能和你比的。”赵枝艳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丁婉悦固然好,但是不是赵家的良媳。”
水清颜淡笑:“你怎知不是?”
“她出生将门,性子泼辣。”赵枝艳道。
水清颜看着纸上的诗句,将笔放下:“曾经也有人说女国医性格不好,如今有了心上人,不也温柔似水。”
赵枝艳顿时羞红了脸,瞪了水清颜一眼:“再说,我便走了。”
“我送女国医几个字。”水清颜将手中的纸拿起来,然后吹干生了上面的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