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左小吟从鬼刺那里回到东一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还没进去呢,就听见南狼在里面暴躁地砸东西。
左小吟站在门外苦笑,这小破孩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理智记得自己现在是个女子,不然,咆哮地声音早变成男人了。
等到监门开了,左小吟拖着身子蹒跚走进去,才明白南狼这次发飙到了什么程度。
满地狼籍,除了都司如还敢胆大地去接近南狼劝她,其他女囚们早都躲地远远的了。左小吟头忍不住叹了口气:“哎。”
“我回来了。”她无力地举起手。
本来乱哄哄地东一间一下安静了。
左小吟忽然发现,女囚们热泪盈眶,看她的眼神犹如看救世主。
连都司如都饱含热泪,颤抖地说:“盈姐,你终于回来救我们了。”
正端着着东一间幸存的最后一把木椅作势要砸到墙上的南狼僵住,转过身子看到左小吟,不敢相信地扔了手里的椅子,三步并两步的直奔过来,一把抓住了左小吟的肩膀拼命地摇:“我靠你死哪了你个白痴女人你大半夜被鬼刺提审怎么提审到现在一天啊混蛋你到底想干吗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很想把你撕了把你砍了把你剁了把你……”
左小吟被他摇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抽空打断他的话按住他的胳膊说:“我麻烦你说话能不能断句你不怕憋死我还怕吵死!!别摇了!没事也别你摇死了!”
左小吟和南狼基本天天吵架,一日不吵,一日不成欢。
这是东一间女囚们早已认定也是习惯的事实。
可是今天……左小吟那表情和口气,虽然是和以往一样的插科打诨,却明显地有些生硬和僵冷。明显地连神经大条地南狼都察觉到不对了,他紧紧皱了眉,眼角似乎扫到了什么,一把抓过她的手腕,瞬间,阴霾一下笼罩了他清秀的脸上。
他一把抓了左小吟,二话不说就朝墙角里他们的私人地盘走去。
一旁的都司如明眼色地领着一干女囚该干吗干吗去了,给他们留了足够的空间。
南狼把左小吟推倒墙角,一手抬高她的手腕道:“这是什么?”
左小吟一看,顿时明白了,那是昨天夜里被绑着勒出的痕迹。
“你不是看到了?被绑了被。“左小吟移开视线,轻描淡写。
一声冷笑,南狼一手钳住左小吟的手反按于墙上,一手抬起她的脸强迫她和自己对视:“我知道是绑的!而且是明显是挣扎的痕迹!他让你多痛苦,你才能把胳膊上挣烂成这样?!他给你上刑了?什么刑?凭什么给你上刑?!”
一连几个问题,问得左小吟半天张了嘴不知道说什么。
若在平时,左小吟会非常口顺地随便编几句也就把南狼给哄过去了。
可今天,不一样。付出了这么多只得到一个模糊的地图,满满的烦躁,身体的屈辱疼痛,还有在鬼刺那里的尴尬委屈以及无发描述的羞辱,加到一起,足够她冷冷地推开南狼,抛下一句:“和你没关系。”
南狼怔住了。
他下意识伸出手去拉左小吟,可她却狠狠地一甩手,打开了他的手。
看着左小吟的蹒跚的虚弱背影,南狼一拳打在了墙上,鲜血不断地滴下,可他却毫无感觉一样垂着头沉默不语。
和他没关系。
的确,她和他,有什么关系?
抱着枕头,左小吟一头栽在了床。上,然后就迷糊着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居然这次折腾大发了。强撑着的身体在一接触到熟悉的床就彻底垮了,迷糊间,她感觉身体一会冷得要死,一会热的要死,头疼,口干。
居然在这个时候病了,真……他吗的。
左小吟烧的迷糊,脑子里却盘旋着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