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翻了个白眼,昏了过去,很快又被周围人摇醒,耳中被迫灌入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喊声。
“别、别过来!”
丧尸竟然还有一只!
这只矮些的伸手去扒拉窗子,两只见了骨头的手在玻璃上毫无章法地乱抓,发出刺耳的噪音,像是钢爪刮黑板那样,震得人头昏眼花,更惨的是,玻璃窗竟然被这样扯开了一条缝隙!
“关窗,谁去关窗户!”有人这么叫着,脚下却不动,甚至缩到了离窗子更远的位置。
到底还是有明白人的,一个男人冲过去关起了窗子,将旋钮固定死,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放松了下来。
我是谁?
我在哪?
发生了什么?
多数人都迷茫地整理着思绪,直到有人提出:“这两个丧尸的衣服挺眼熟的……”
“啊,这里少了两个人!”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本来是坐在窗子边上的……”
“果然变成丧尸了!还好我没靠近!”
“真是险啊……”
“哇——”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大哭起来:“妈妈,昨天童童脖子好痛痛,是不是被咬了——”
“胡说什么呢!”和小孩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女人扒开他的脖子细看,很快松了口气,认真教育道:“别瞎说,其实妈妈昨天晚上一直没睡,守着你呢,是你滚来滚去睡不着,撞到了个东西才痛的,啊,和丧尸没关系。”
小孩抽抽搭搭的:“真的?”
“妈妈还会骗你不成!”女人随手一指:“那个叔叔晚上也没睡,他可以证明,对吧老赵?”
“是啊。”男人摸了把不自觉溢出的冷汗,笑呵呵答。
“没错,其实我昨晚上也醒着。”
“我也是。”
“没床怎么睡得着哟。”
“睡得迷迷糊糊的,隔一分钟醒一次,真造孽。”
“其实说起来,那个叫……沈扬是吧?沈扬和他兄弟能在变成丧尸之前爬出去,也算是有良心了。”
“就是,好人啊。”
“你们这样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其实我昨晚看见有人划开窗帘打开窗子出去了,我听他嗓子里发出来的声音不对劲,没敢做声,后来又睡着了,醒来还以为是做梦呢,原来是真事啊!”
“唉,这世道。”
“他们也是不容易啊,能活着谁愿死呢?”
是啊,能活着谁愿死呢?
于是,医院的巡逻人员到这里的时候,便听到了一个这样版本的故事:沈扬和尤新感染了丧尸病毒,在即将转化时,良心发现,用私藏的尖锐武器划开了窗帘,又打开了窗子,在会议室外的走廊里变成了丧尸。
还在室内的人中,有三个人信誓旦旦他们目睹了这一切,一个女人表示孩子调皮她整晚没睡;一个男人表示他立刻走到窗边将窗户从里面锁住了;另一个人男人表示他也看到了一切,绝无虚假。
集体晕倒这件事,在众人的默契中,变为了“不存在”。
雪豹在一个利于观测的位置,静静地瞧着:【如你所料。】休伊斯不由得发出了疑问:【这就是人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