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里正得到消息赶回来,一看女儿被打得衣衫不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登时大吼一声,随手抄起铁镐,从背后袭击正跟潘锦缠斗的官兵。一镐头去下,官兵当场晕厥。
要说潘锦是女孩,官兵们下手还有顾忌,面对里正,可就没那么心软了。
更别提他还打晕了官差。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里正和潘锦被分别捆起来,绑得比即将被杀的年猪还要结实。
那厢潘母好不容易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瞧见丈夫、女儿被五花大绑的样子,登时倒抽了口气,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我离开时,里正和潘锦已经被官差带走了。”白景年进屋坐下,边润笔,边道:“按照本朝的律法,他们虽不会因为潘润被连坐,但殴打官差……看来要在牢里过年了。”
帮工们听完原委,纷纷“啧啧”感慨起来。
宋青却没心思去想潘家的事,而是微微眯着眼睛,盯着白景年看。
他会写字,懂诗词,甚至还知晓本朝律法……怎么看,都不像只是个普通猎户那么简单。
还有他身上的陈年伤疤,以及神秘古怪的腿伤。
她脑海内不由得冒出个念头:莫非,他是山匪?早年家境不错,但后来不得已落草为寇,所以才既通文墨,又会武功?
“哎呀!”蔡洪猛地一拍大腿,打断宋青思绪。
他大嗓门嚷嚷道:“出了这档子事儿,里正还能当乡长吗?应该不行了吧?只怕是接着当里正都难了!”
小娟胆子小,忙用手肘暗暗戳他,拧眉小声道:“你嚷嚷什么?小心让人听见,传到里正耳朵里。”
“怕什么?我不仅要说,我还想当里正嘞!”蔡洪哼道。
小娟吓得脸都白了,慌不迭去捂他的嘴。
蔡彩嗤笑道:“嫂子你别管他发疯,他就算嚷嚷得全村都听见,大家伙也不会当回事。”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蔡洪难得反应快,登时怒气冲冲,瞪圆了眼睛。
蔡彩不以为然道:“你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几斤几两,哥,不是我不说你,你不识字,身手也一般般,说话直来直去的,难听又刺耳朵,上头的人会选你当里正?别做梦了。”
“你是不是我亲妹子?!”
“就因为是你妹子,我才要说实话呢。”
兄妹俩又吵闹起来,有些聒噪,但也十分热闹,显得屋内生机勃勃。
宋青听着他们一来一往拌嘴,先是小,而后灵光一闪,忽想到什么。
她瞥一眼白景年,对方正专心写字,但也不知怎的,竟很快转过头来,察觉到她想法似的,问道:“想说什么?”
宋青不禁暗叹:真是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白景年太阳穴也长了眼睛,否则怎么能立刻察觉到她的视线?
但这等奇思妙想,她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她清清嗓子,凑过去,跟对方说起正事——
“蔡洪说得没错,出了这档子事,里正肯定不能做乡长了,继续做里正都难。这个位子虽然不是正经官职,但多少算个官,一旦空出来,肯定会有不少人挤破头去争。”
听到这里,白景年隐约察觉到她的意思,眉心微皱。
不等他开口拒绝,就听宋青接着说道:“依我说,你也去试试。你识字,身手好,心肠也好,还年轻,不比别人好多啦?兴许真能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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