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足有数十个武将,全都是杀人如麻的狠角色,这一逼向刘协,那交织而上的气势,决然不是那些只会动动嘴皮子的文官所能比拟的。
田丰庞统沮授审配等人依旧木雕模样,对于武将们放肆,仿若未觉,放不放肆,是以强大者说的算,眼下他们执掌着关中,袁尚是为实际上的长安之主,杨彪黄琬等人把袁尚的忍让当做了得寸进尺的资本,是该教训教训一下这群自以为是的老臣了,作为袁尚麾下的智囊团,今日朝议上将会发生的任何事,也有着他们的一份功劳。
“你们。。。。。”
刘协脸上含怒,那双眼睛都看喷出火来,哗啦啦一群身穿戎装的武将抱拳而立,却没有一丝臣子该有的敬意,这等情形,非但不像是恳求,倒像是逼迫他将黄琬杨彪两位可依赖的忠臣驱赶出去,莫说士孙瑞与董承付完等人不同意,刘协如何不是这般想法,殿内众人都看着他,尤其是那三十几个依旧对汉室忠心耿耿的老臣,如果刘协选择屈服,那不仅仅会让他失去两个对汉室忠心耿耿的老臣,同样也会寒了其他人的心,这是刘协怎么都不能接受的,朝廷基本已经被袁尚所掌控,若是连一个反对的声音都没有,那刘协可是连最后的一张遮羞布都失去了,届时,恐怕整个朝廷都将充斥着袁尚的人马,到那时候,刘协连最后的意一丝希望都将失去,对他而言,无异于要老命。
“你们这是在胁迫寡人么?”
刘协好不容易将那股怒意控制住,眸子森冷地看着鞠义徐晃张颌等人,实际上,他关注的目标却只有用剑架着杨彪的袁尚。
“你们还有把寡人当作这一国之君么?”
“你们到底还是不是我汉室的臣子?”
刘协的三个问,让下面的汉室老臣精神大振,甚至感性点的老臣都已经老泪纵横,唯有田丰庞统沮授等人眸子闪过一丝的杀机,刘协表现得越优秀,他们心中越是有废掉这个皇帝的欲望,便是袁尚,同样如此。
袁尚的碧泉剑,依然架在杨彪的脖子上,只要他轻轻划过,可吹毛短发的宝剑绝对可以在一瞬间割破杨彪的喉咙,杨彪的生死,也只在袁尚手掌的翻转之间。
“有本事你杀了我,不然杨某一定与你这弄权小人斗争到底。”
杨彪不愧是军伍出身的老臣,即便是性命危在旦夕,却依然嘴硬得很,明明脖子冰凉随时有丧命的可能,却依旧不肯朝袁尚低头。
“杨卿家”
刘协也听到了杨彪的话,心中大为感慨,当年董卓霍乱天下,朝中诸多以汉室忠臣自居的老臣都大气都不敢吭声,如今换作袁尚,杨彪却如此的硬气,被剑架脖子,依然没有一丝的怯意,更是指着当着袁尚的面言辞灼灼,铮铮铁骨,也不过如此。
袁尚面露杀机,双眼如同刀剑般凌厉,看着一头白发却腰板挺得直直的杨彪,心中佩服之余,杀他之心却越发的浓郁,杨彪素来与他作对,这种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若非顾忌杨彪之子杨修与他还算有点情谊,单单杨彪对他名声的抨击也足够袁尚杀他个十几个来回,如今袁尚也仅仅只是用剑指着杨彪,而非让他血溅当场,已经算得上袁尚心慈手软了,若杨彪真是逼急了他,单靠杨修与袁尚的情谊,绝对保不住他。
“真当我不敢杀你么?”
在杨彪左侧的黄琬忽而感到一股寒意,袁尚手中的碧泉剑猛然挥出,这五年来,袁尚的武艺非但没有退后,反而远超当初,那股子寒芒没有任何征兆的陡然而起,便是殿内的鞠义徐晃张颌等人也是一瞬间脸色微变。
杨彪忽而一瞬间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袁尚这一剑,完全没有留情,与往日不同的忍让不同,从袁尚的眼中,他看到了浓到化不开的杀机。
“看来这回逃不过了。”
杨彪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人都是一样,死亡来临的时候,任你喊得再大声,也不过是一个闭眼待死的前奏罢了。
刘协与众多杨彪一系的老臣尽皆脸色大变,眼睁睁地看着袁尚手中的剑朝杨彪的脑袋划过去。
生死,就在这一瞬间,刘协放在龙椅上的双手瞬间握紧,瞳孔大缩,震怒之色,丝毫没有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