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堂里,除了已被处斩的红姨娘,以宁氏、欧阳月、欧阳柔为首,花姨娘、刘姨娘连残了的明姨娘皆是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望着老宁氏。
这老宁氏为人是十分严格的,当然这也是对以前的她来说的,她对外人与自己都十分严格,当年她对明姨娘欧阳华照顾有佳的时候,明姨娘最是清楚老宁氏这立规据又是多么的严格。之于其它的人,她却不见得会多这份心力去管教,教好了与她做对吗,对于府中其它人,老宁氏向来是不加理会的,这些年来倒是相安无事。
但是在这么个时候她突然说要立规据,怎么看着都有些莫名的意味,是以众人心中皆是闪过丝异样来。
宁氏笑道:“娘要立规据,那也是为了我们好,这也是应该的。”
花姨娘、明姨娘望向宁氏,面色微变,这宁氏怎么答的这么痛快,可不像她平时的为人,明着里奉承老宁氏,实则暗地里却喜欢与老宁氏作对。只不过宁氏这样一说,其它人自然纷纷附和出声。
欧阳月淡淡望着老宁氏,后者见众人都这么知超,面上好了许多,叹息道:“红姨娘这事确实给了我们不小的打击,红姨娘在这府中十几年,行事做为虽然有时出点格,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谁知道她却暗自做了这样的糊涂事,最后害的自己送了命。说她可怜,但这事也无法令人同情,以一人之力想撼动朝庭、皇家之威,这就是红姨娘做的最错的事情。这件事能让你们警醒,也希望你们以后做事多听多看多想想,不然这一步错步步错就会报应在你们身上了,若是下一次谁再犯错,牵连到将军府,到时候就别怪我冷血无情了。”
“是,娘。”
“是,祖母。”
“是,老夫人。”
众人立即齐声应道,老宁氏满意的点点头:“好了,接下来你们就自己排个时间吧,一天一人,不过明姨娘吗……明姨娘腿脚不方便,她就算了,其它的一人一天,到时候有什么事都给我放下,少在我这里说这痛那灾的,我听不那个,想逃避是没用的。”
宁氏点头应道:“那便有我来分配吧,依我看来还是依年纪大小来定,柔儿月儿年纪小,前面的也好给她们做做榜样,让她们好好学学,到时候别生了错处来。”
欧阳月似笑非笑望了宁氏一眼,花姨娘立即道:“夫人说的话自然有道理,只不过这将军府是极讲规据的地方,老夫人对这些也十分在意,这谁先谁后自然也得讲究,三小姐乃府中嫡女,按照规据贱妾们也该排在她身后才是呢。”
欧阳柔接道:“是啊,花姨娘说的有道理,这第二名自然应该是三妹,柔儿排在第三位。”她眸子微凉,淡淡望着欧阳月。对于这立规据一事,却也是有些学问的,宁氏乃宁府出身,小时受到的最好的教育,出嫁之前府中也请了教习的嬷嬷教导其规据,所以礼仪规范方面她做的是极好的。而欧阳柔之前时常跟在宁氏身边,自然有样学样也不比一般小姐差哪里。
不过欧阳月却不同,从小到大,她都不得老宁氏与宁氏的宠爱,欧阳志德越是宠她,越是不管她胡来,所以她的行为礼仪都是府中最差的,让她卡在宁氏与欧阳柔之音,只会显得她越发没有规据,到时候以老宁氏的脾气,还能让欧阳月得了好吗。
宁氏望着没有反驳的欧阳月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我、月儿、柔儿、花姨娘、刘姨娘五人正好五天一换,就按这个顺序了,娘你看怎么样。”
老宁氏点点头:“就这么来吧,准备准备明天就开始吧。”
宁氏等立即应声退下,离开前宁氏还走到欧阳月面前,看着她微微叹息一声道:“哎,月儿你祖母也是为了你好,这里面最令人操心的就是你了,你要好好学规据知道吗,有什么不懂的来问娘。”
欧阳月浅浅笑道:“娘放心吧,月儿的规据一定会学的很好的。”欧阳月眸中闪过异样的光芒,只不过宁氏心中不知在想什么,却没注意到她的神色。
众人纷纷离开,欧阳月快走了几步追上刘姨娘道:“一年多未见,刘姨娘看着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啊。”
刘姨娘规据给欧阳月行了一礼道:“让三小姐挂念了,贱妾一切都安好,让三小姐为贱妾费心,贱妾惶恐。”
欧阳月眸子微敛,随后又笑道:“哎,刘姨娘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以为在这将军府中,我们是朋友是盟友了,我与刘姨娘之间还是亲热着点好。”
刘姨娘直言道:“三小姐是府中尊贵嫡女,贱妾只是个妾室,不敢高攀。”
欧阳月满不在乎道:“刘姨娘这是什么话,在这将军府中都是一家人,就该互相照顾着。我也不拐弯子了,刘姨娘也知道我以前就从来没学过这些规据,之前祖母也给府中请过教书先生与教习嬷嬷,只不过后来不了了知了,我这样子若是在祖母面前,还不知道要被祖母怎么骂死呢。母亲那里我也怕给她丢面子,其它我也找不到谁,这学规据一事,还要劳烦刘姨娘多多指点一二了。”
“这……三小姐必竟是府中嫡女,贱妾如何有资格教您呢?”刘姨娘十分犹豫道。
欧阳月一摆手:“我说能教就能教,难不成刘姨娘这礼仪规据还能比我差?”
刘姨娘犹豫的很,这时才微微抿唇应道:“既然三小姐这样坚持,贱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欧阳月笑多了一丝意味道:“当得,刘姨娘你自然是当得的。”
不远处,一个人影看着两人对话,转身便闪身进了安和堂。
安和堂里芮余欢扶着老宁氏回房休息,老宁氏冲着芮余欢越发满意笑道:“还是余欢你想的周到啊,这将军府早就该立规据了,不然红姨娘的事或许也不会发生。她倒是死的干脆了,德儿那里也没受到什么牵连,可是朝中对他不满之声却是不少啊,长此以往德儿再得皇上宠爱也难保升职,或能在这个官职上坐稳了。这个时候,我们确实应该先从府内动手,绝不能让她们再出什么妖蛾子。”
芮余欢笑着扶老宁氏躺在床上道:“老夫人太夸奖余欢了,老夫人这么宠爱余欢,余欢多为老夫人办事不也是应该的吗。”
老宁氏躺着一笑,整个脸快笑成一朵菊花了:“你啊,就是太谦虚了,便是彩月那同与我宁府出身都不如你,这府中也就是你啊看着最让我满意了。”
芮余欢浅浅一笑:“老夫人快睡吧,不然白天又要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