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长廊之后便看到了药庐。
与整个王府的繁华奢华不同,就是一个普通的茅草屋,还未靠近,就已经闻到了淡淡的药香味,像极了苏清栀身上的味道,一扫楼炎溟这几日阴翳的心情。
似乎只是闻着这个味道,他都能想到苏清栀在他面前笑靥如花的模样。
他敛了敛眸光,脚步抬起又放下,让一旁的小厮看的莫名其妙。
来来回回几次后,才是迈开了一步。
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待走到药庐门口时,那最后一步,却怎么都难以在跨过去。
屋内突然传来说话声,他急忙侧身躲在了一旁。
“宁宁,出去采药去!”
“哎呦,娘亲,你让宁宁歇一会嘛,宁宁刚打完架,好累的。”
“歇什么,我看你刚刚不是挺活蹦乱跳的吗?”
“娘亲……”
“……”
楼炎溟靠在墙边,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
风沙沙的吹过,几片青叶从头顶落下,楼炎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只知道离开时,腿是麻的,心是痛的,每走一步,都似是在刀尖上一般,要将他从头到尾的贯穿。
……
“宁宁,去将这药给你小姑送过去。”
“哦。”宁宁端着药,风一般的就跑了出去。
苏清栀拿了一包药,离开了王府,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苏府。
“为什么每次见你你都在练字?”
苏衍轻笑一声,病弱的少年笑起来,也是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那姐姐为何每次都要从窗户上爬进来?”
苏清栀将药放在了他的书案上,说道:“我这不是怕麻烦嘛,你哥哥和爹爹要是知道我来了,怕是会热情死,我可受不了。”
苏衍眸光轻暗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淡声道:“那也是姐姐的哥哥和爹爹呀。”
面具下,苏清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晦暗,苦笑道:“可我都忘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苏衍放下了手中的笔,温柔的笑了一笑,走上前,在苏清栀的头上揉了揉,说道:“不管是否记得,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苏清栀只觉得心中一股暖流划过,轻轻点了点头。
她扶上他的手腕,复又收回了手,点了点头,“不错,恢复的挺好,面色也红润了不少,看来是按时吃药了。”
苏衍俊逸的脸上有些怪异,问:“姐姐,你那要是用什么做的?”
每次喝药,都感觉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似的,苦的他几乎都要一命呜呼了。
要不是知道她不会害他,他都要怀疑她是在谋杀了。
“想知道?”
苏衍点了点头。
苏清栀清了一下嗓子,缓缓开口:“蜈蚣,蛤蟆,蝎子,蛇胆……”
苏衍额间划下几道黑线,急忙阻止:“停停停,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