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冷灶。
当年,严东明为他解惑《官场现形记》时,举过胤禛的谋士邬思道例子来说这个典故。
严东明听见‘烧冷灶’这个词语,恍忽了一下,而后苦笑的摇摇手,“你小子……唉!
老了,老了,严伯伯没再入宦海的心思了。你看你都找对象了……”
老了还是能反击,严东明不客气的打趣着吴楚之。
吴楚之朝着严恒挑了挑眉头,“嘿嘿,严伯伯,你就洗我脑袋嘛!过段时间严恒给你带一个回来时,我倒要来观摩观摩你的表情。”
“他啊?没出息的家伙!三年了,连你们班那个郝雪儿都拿不下!”
一边的严恒被臊的脸都红了。
知子莫如父。
严东明知道,严恒虽然看起来在学校里处了好几个女朋友,但是一直对郝雪儿这个在燕师大读书的初恋情人念念不忘。
关键是,既然喜欢,就去追啊。
怂在后面有什么意思?
看严恒尴尬的神色,吴楚之赶紧转移着话题,从脚边提起一个袋子放在桌上,“闻酥园的桃酥、千层酥,知道您爱这口,我专门去排队买的。”
严东明笑了起来,待吴楚之打开盒子后,便拿了一块桃酥捧在手里尝着。
现在他只是一个国史办的冷衙门主任,级别虽高,但没有实权,也不用提防客人趁机在礼盒里塞卡什么的。
吴楚之这半个徒弟带来的糕点,他还是能吃两口的。
找严恒要过水果刀,吴楚之将千层酥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严东明招呼着众人都来吃。
用罢糕点,严东明把两人带到书房,严恒泡了茶递进来后就出去了。
他知道,虽然都是同学,但是吴楚之和他不一样了。
吴楚之具备和他父亲直接对话的地位和水平。
“小吴,我们叔侄俩现在没必要绕圈子,直截了当的说吧,如果是严恒的工作问题,你也没必要带着你们公司的副总来。”
严恒跟他提前介绍过叶小米的身份。
吴楚之摇了摇头,“严恒的职业选择,作为朋友,我给他分析过利弊,所以我不会帮着他来劝说您。
这是他个人的选择,我想,如果他连您都说服不了,说明他自己的内心不够坚持。
而且,其实我认为,他无需说服您,他需要说服的是他自己。”
严东明哈哈大笑起来,手指点了点他,“够狡猾!”
说罢严东明深深的叹了口气,“作为父亲,其实他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
吴楚之很有眼色的给他递上一支烟,“严伯伯,其实严恒来不来我这里,我都觉得无所谓。
我明白您的意思,重要的是,他需要找到他真正愿意去从事的职业。”
严东明抖了抖烟灰,点点头,“确实如此,我最担心的便是这点。他现在还是有点浮躁。
一方面,他觉得我是在衙门,他算官宦子弟,理所应当的应该继承走这条路。
另一方面,你们俩个又是兄弟,你在创业,他应该来帮你。
我担心的是,这两条路都不是他真正喜欢的。”
吴楚之笑了起来,“巧了不是?他说他摸不准你的意思,让我来摸摸。”
严东明也笑了,无奈的看着门口,“要是严恒有你一半成熟,我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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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在家里装阴晴不定的严父,他也累的很。
掐灭了烟,严东明定定的望着面前的吴楚之,“所以,小吴,你这次的来意是?你要知道,现在严伯伯可帮不到你什么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