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起突然,一直站在旁边的娘炮直接懵圈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被扑倒,然后再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匪徒先后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女人走了过去。其中一个匪徒毫不客气地去夺包。然而女人如同发了疯一般地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包,一边冲着娘炮不断地呼救,一边被匪徒拖行。
娘炮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他觉得自己好像傻了一样,想立刻就跑掉,但两条腿像被水泥封住了一样,迈不动;当他看到那个女人求救的眼神时,他觉得自己羞愧到了极,恨不得找条地缝立刻钻进去。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当他看到一个匪徒从手腕上接下一串不锈钢珠子的时候,他的心抖了一下。这东西他见过,在艾丽丽的地下室拳台那边见过,这玩意儿表面上看是一串念珠,可戴了这玩意儿的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因为这一串不锈钢珠子是用钢丝线串起来的,非常结实,如果抽到人身上……后果很严重。这玩意儿不是管制刀具,戴着不犯法,但轻可伤人,重能致残,弄死一条人命也不费事,艾丽丽的高利贷收债队常备“物资”。
匪徒松开了手中的珠子,手腕甩了两下。两个匪徒斗戴着冬天的全封闭头盔,隔着头盔的透明眼罩,娘炮清楚地看到了对方挑衅和轻视的眼神。匪徒的手扬了起来,甩动的钢珠串朝那个女人抽了过去。
“住手!”娘炮忍无可忍。他觉得冥冥之中似乎一种力量在召唤着自己,告诫自己刚才已经眼睁睁地看着发生了那么多不该发生的事,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一个女人就此被打残。娘炮几乎没有片刻犹豫,从马路牙上直接跳了过去,飞起一脚首先就把准备抽人的匪徒直接踹开。
但另一个匪徒的钢珠串已经甩过来了,娘炮没有任何迟疑,整个人仆倒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默默地替他承受下了这一击。
“滋——”钢珠串打到衣服上,划破纯棉材质的t恤,然后撕开了娘炮背部的皮肉。
娘炮只觉得自己后背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疼,这种疼直接导致后背短暂失去知觉,几乎让他差喊出来。但娘炮拼命克制,极力让自己忍住不叫出声来。如果此刻换成如假包换的帅兵,那个实战经验丰富的帅兵,娘炮或许就不会这么狼狈了。从翻车到现在,以前的帅兵至少能让这两个家伙残上十次。
这一次不行了,娘炮没什么经验。
但剧烈的疼让娘炮反而瞬间清醒了。他清楚地记得女汉子跟他讲述过混混们使用的各种“武器”的优劣,比如这种钢珠串,如果对方绕在拳头上,可以增加拳头的破坏力,如果对方用来抽人,破坏力则更大。但也不是无敌,这种抽人的动作,必须有一个弧线的蓄力过程,否则就没有任何威力,除非使用者能克服牛顿的三大定律,否则这一条无法避免;这是实战,不是主角带光环的意淫。
也就是,每一次击打之后,自己至少有两秒的反应时间。
两秒,足够了。娘炮如是想。
第二下如约而至,还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疼到他半边身体几乎麻痹。
但在第二下抽到自己身上的一瞬间,娘炮动了。他已经顾不上什么动作不动做了,直接侧身就是一撞,肩膀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那个匪徒的肚子上。“砰”地一下,匪徒猝不及防,被娘炮撞得连退了五六步才勉强停下。而娘炮则已经利用这个机会站起来了。
重新站起来的娘炮觉得自己无比强大,背后的剧痛让他几乎有了想掐死这两个匪徒的冲动;他缓缓地解开了裤腰带。娘炮来上班的时候穿的是工作服,下半身白了就是一条工装裤,爬上爬下比较方便,脚底下是战术靴,本来娘炮挺讨厌这重笨重的靴子,以为夏天穿会很热,但他却惊奇的发现,并不像想象中那样,穿着反而还挺舒服。而裤腰带则是可有可无的,它的作用是防身,不是防止裤子往下滑。
没错,娘炮的裤腰带是以前帅兵客串公司保安那一阵自费搞起的。表面上看就是普通帆布裤带,实际上,裤带的夹层里缝着铁片,绕到手上,这些铁片可攻可守,必要的时候可以冒险直接握对方的刀刃,散开的时候,抽人绝对够狠,还能捆人。
娘炮抽下腰带直接绕到了自己的右手上,嘴里还在因为疼痛而大口地喘着粗气。看到娘炮往手上缠腰带的动作,两个匪徒对视了一眼,开始慢慢地往后退。这个缠绕动作看上去很简单,但实际上只有“业内人士”才会明白这其中的意义。大家都是混出来的,都知道这种某宝包邮的裤腰带有着多大的隐藏杀伤力。
两个匪徒也不是不敢跟娘炮一拼,而是耽搁不起这个时间,他们必须在警察赶到之前脱身,否则就真跑不掉了。做飞车党的这些人,平时之所以这么猖獗,就是因为他们打警察的时间差。因为不管什么地方,警力再多,也没法做到每条街上都有一辆车在巡逻,市民遭到飞车夺包之后,第一时间报警,5分钟内警察到场已经不算慢了,但人家摩托车早就跑没影。这种案子除非发动群众搞“人民战争”,否则真不好抓。
两个匪徒往后退,就是想着要跑路,被缠上了,就跑不掉了。
但是娘炮没打算给他们这个机会,不是娘炮打算拖到警察到场,而是娘炮被后背上撕裂般的疼痛给激怒了,他要跟这两人玩命。一直以来在格斗方面都保持着如女人一般看法的娘炮,都是把格斗当作训练自己身体平衡力的一种方式,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用来打架;他总是觉得如今的世道虽然不是什么太平盛世、万国来朝,但起码的安全感总是会有的。偶有偷摸那也犯不着自己出手,可今天挨的这两下抽算是把他给打醒了。
有句话过,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这句话太tm有道理了,其道理不在后面的“不会缺席”,而在于前面的“会迟到”。
没错,一般来正义总是会迟到。正义的每次降临,往往都是在弱者被残害得足够多的时候才出现。有时候这世界还真tm让人遗憾的:正义怎么就不能先知先觉地让弱者免受侵害呢?
既然正义总是会迟到,那么弱者就不应该再软弱下去。在正义到来之前,还是先用拳头和实力进行对话吧!
娘炮觉得自己都懒得开口了,他也不是什么法盲,他也知道这两个匪徒已经从抢夺变成抢劫,但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跟这两个货解释什么了。他只是觉得此刻时间挺紧张,他必须赶在警察到来之前把这俩劫匪打得个生活不能自理,反正身上有伤,附近也没摄像头,咬定了自己正当防卫就没事。
娘炮喘着粗气,踩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朝两个匪徒走了过去。
两个劫匪也看出来,今天如果不能把眼前这汉子迅速撂倒,他们俩就得倒霉。于是两人对视了一眼,从两个方向上想娘炮靠近。但是被疼痛引发愤怒的娘炮怒气槽早就已经蓄满了。女人轻易不发狂,发狂之后就是母狮子。
而此刻的娘炮几乎丧失了理智,他从就娇生惯养,活这么大,第一次挨这么重的打,受这么重的伤。在这一刻,娘炮几乎忘记了女汉子跟他讲过的一切关于格斗和搏击的技巧,采取了最野蛮的方式。
不等两个人靠近,娘炮就直接吼了一声,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冲向了其中一个。快到接近的时候,娘炮腰一躬,整个人弯下来搂住了对方的腰,用力地往前。那个劫匪被娘炮的举动突然吓了一跳,脚底下没守住,顺着娘炮的冲击力不断往后退。最终退无可退,整个人一下子被娘炮上路灯杆,“轰”地一声,路灯杆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吱声。娘炮立刻感觉到对方身体好像有些发软。
但第二个劫匪随后赶到,挥动着钢珠串朝娘炮冲了过来。娘炮想都没想,直接揪住第一个劫匪用力一拉,用劫匪的身体一挡。“滋——”钢珠串抽到了第一个劫匪身上,劫匪的头盔内立刻传来一阵沉闷的嚎叫声。
娘炮找了机会,抬起脚就朝第二个劫匪一踹,随后抬起缠着腰带的拳头直接砸在了第一个劫匪的头盔上。“砰”地一声闷响,头盔上的透明塑料玻璃直接被打飞,娘炮还觉得不解气,干脆抓住了对方的裤腰带,自己微微一蹲,腰一拧,直接把劫匪给举了起来。第二个劫匪本来被娘炮踢得退了两步,但看到娘炮把活人都举起来了,直接看傻了眼。
而娘炮则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把人高高举起之后,狠狠一丢,地面传来一阵微微的颤动,“啪”地一声,大活人被娘炮砸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