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红着脸跑开,嘻笑道:“大将军要说话算话啊!”
我点点头。
墨玉离开,我还在发呆,回味着刚才这猝来的吻。
第二天一走出屋门,便碰到了王员外,王员外笑了笑,“牛将军,昨天我可能也是喝多了,你千万别计较!”
我也笑了笑,“我们都是性情中人,风雨过后,便是大晴天。”
“那是那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将军额上能跑马,看你那宽大的额头,就非等闲之辈,将来要成了大器,若能陪我这小老头喝一两杯,我便知足了。”
“王员外这是哪里话?知恩不报非君子!一个小人又怎能做得了将军?”
“那是那是。”王员外挥挥手,向王逢的屋里走去。
我挺直腰杆迈着方步走向“育人之堂”,俨然是个大将军!
我照例教书,王逢自然没来。
忽听得更儿和草花的吵闹声,便走了出去。
挑着水桶的草花被堵在门外,说什么更儿也不让进。
我去找王员外求情,王员外正要喂王逢饭,王逢手推不吃,芙蓉只好接过来喂。
没等我说话,王员外便说:“嫌我家水臭,干嘛还没脸没皮地来挑?”
“员王爷怎么能跟平头百姓一般见识,他也是一时气话,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就给我个面子,让草花挑一挑吧。”
“我给你面子,谁给我面子?我就是想拿拿大蛤蟆,看他还怎么蹦达?你出去跟草花说,让他爸亲自来一趟,以后该怎么着还怎么着。”
芙蓉看我时,我朝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帮着讲讲情,她却像是没看见似的继续低头喂王逢。
又费了半天话,见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只好出去讲明王员外的意思。
没等我说完,草花扭头便去,好半天也没回,她老爹当然也没来。
等王员外一出门,林墨玉便让我赶紧挑水给草花家送去。
一连好些天,王员外似乎也不知情。
草花爸突然亲自来挑水时,王员外只装没看见,扭头便离开了。
林墨玉跟我说:“看到了吧,就这种脾气,过后了什么都不说了。你越把这当回事,他越跟你较劲儿,你要压没声的不着一句话,他也就不了了之了。”
“或许他还是有些怕草花他爸的。”我这样认为。
终有一天,在铁匠李铁库家,王员外和草花爸已经下上了棋。
李铁库把目光从棋盘上转到我脸上,点了几下头说:“牛将军牛啊,可不是一般的牛,是真牛!竟然骑飞疙瘩上天了!”说完啧啧了两声。
因草花爸在场,我不好说什么,“别听别人瞎说,这是没影的事!”
李铁库道:“你看你这种事还掖着藏着干啥?”
村里很多人已经知道了我骑飞疙瘩的事,更加高看了我一眼,有事没事总要问一问我那次进百兽山的经历。
这让我从中有所启发:好消息最好先告诉女人,她不仅是你最忠实的听众,也是你最优秀的传播者。草花很可能是第一传播者,她老娘很可能是第二传播者和最佳传播者。
当然,一些不实之辞难免会传到草花爸和王逢耳朵里,但他们也都没揭实底,避口不谈这次经历尤其是我其时的狼狈。
王逢虽不说什么,但这么小就能去百兽山,越发让村里人觉得他不一般。
王逢用那支兽角鼓捣出了一种乐器,竟然吹出了不太连贯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