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这山路拐来拐去的,可不就是一会儿能看见一会儿看不见吗?少见多怪似的。
墨玉没理他,接着说:“那牛就不知怎么回事,疯一样地跑,结果把马力给甩下车了,把那冯秃子都吓尿了,也就是我牛哥哥真是大英雄,跳到牛背上把牛愣给制服了。”
芙蓉道:“这些天他床都起不来,哪儿来得力气啊?”
墨玉道:“还不是这些天你喂他饭,把他养好了。”
芙蓉说:“别胡说,跟我有什么关系?马力怎么样啊?”
墨玉道:“能怎么样,摔得血乎拉拉的,我都不敢睁眼看,要让柳下安看了,得吓他个半死。也多亏了我牛哥哥,他抱起他来就跑,也跟疯了似的,跑得那个快跟撞了鬼一样。等我和大个子到了山顶洞时,孙先生都把马力的伤口缝好了。”
“我问你马力怎样?”
“我从他家回来时,他醒来了,他妈喂了他一些汤水。可逗了,你们猜他迷迷糊糊中喊什么?”
芙蓉问:“喊什么?鸡蛋?苹果?”
“哪儿啊?喊咱家欢儿呢!”
王员外说:“攸,小小年纪,这可不大好。”
芙蓉推了一下墨玉:“你竟瞎扯,小孩子懂什么?”
“你不信,你问问张大嘴他们去。”
蒲秀才问:“后来那个红影子呢?”
墨玉说:“再也没见到。也不知是什么妖什么鬼。”
他们还在谈些什么,我无兴趣再听,我一扭头,看到墙根的葫芦秧上结了很多的葫芦,以前,并没在意。
我摘下最大的一个,扔到地上,用脚乱踩一气。
王员外赶紧朝这边跑,“牛子,你这是干啥,干啥啊!我的葫芦啊!我的大葫芦啊!”
王员外推开了我,拿起地上的碎瓣儿半哭着:“我的大葫芦啊!我本来要做两个大瓢的,我的大瓢啊大瓢啊!”
芙蓉劝道:“爹,别生气了,他可能是想起草花来了。”
说草花,草花爸就来了。他一手夹着一坛酒,一手端着一瓷盆肉菜。
他朝我一摆头,“别理他们,喝酒去。”
我跟着他朝我的屋子走去。
王员外在我们身后说道:“一个半疯,一个半傻,搅和在一起,能不乱吗?”
我和草花爸进了屋,屋外王员外喊破了嗓子。
“更儿!更儿!死哪儿去了?”
“来了!来了!”
“给我把所有葫芦都摘下来,一个都不剩。”
“小个的也摘吗?”
“废话!小个的不是葫芦吗?摘下来总比烂在那哑巴脚下要好吧?”
“爸爸,他怎么能是哑巴呢?”
“他怎么不是哑巴?你让他说个话我听听?”
“反正他不是哑巴。我一定要给他治好!”
“他是你什么人,你这不是瞎操心吗?”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