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儿说:“现在县城满大街都是。咱村好多男的都买了,冯秃子跟我一起买的,他也不知是你的画像,只说看着眼熟,想不起来是谁。当时卖画的还跟他开玩笑,美人姬你看着都眼熟。冯秃子说,娶不上媳妇,家里贴张女人画像也算有点女人气了。我寻思也是,也就跟着买了张。芙蓉小娘子,我要知道是你的画像,我说什么也不敢买啊?”
“这画满大街都是?谁干得呢?”芙蓉猜想着。
“宫素然!”我觉得除了宫素然不会是别人了。
芙蓉细细看着画,更儿有些紧张。
芙蓉抬头对更儿道:“这事儿不要声张,你先回去吧。”
更儿忙不迭地离去。
次日一早,芙蓉骑着小桃红,我骑着大青马便去找宫素然。
我一下大青马,那大青马竟脱缰而去,它看到了大桃红,去跟大桃红亲热去了。我也没去管它。
芙蓉把画递给宫素然,宫素然把画撕了个粉碎,乐了。
“这肯定是摹得我那幅画。原作肯定没烧,很有可能是在七分裱让人劫了去了。我宫素然肯定不会为几两银子做这苟且之事。”
看起来,宫素然坦坦荡荡,可知人知面难知心啊,她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这人可疑。
芙蓉道:“我信姐姐。我来,也不只为这画,只是想姐姐了。”
宫素然道:“你们也来对了。我正要找你们呢?”
芙蓉道:“哦,看样子是有喜事?”
宫素然道:“喜不喜不敢说,不过我认识了一个大师,还真有可能治好姓牛的哑症?”
芙蓉道:“姐姐又结交了哪个大神大仙?”
宫素然道:“我卖画时他很欣赏我的画,便因画结缘了。人称他为志南大师,以前是名游僧,如今隐于九连山上,专研佛法。”
芙蓉道:“那与治哑又有何关?”
宫素然笑笑道:“这志南大师幼年失语,被父母遗弃,竟由一位高僧收养,并收为弟子。自修自炼,渐能说话,无形中也掌握了治哑之术。我听说,有一个哑童去祈拜,志南竟落泪成丹,哑童服后竟会说话了。当然,姓牛的这哑能不能治好,也得看他的造化了?不如,咱们尽快去拜访这位大师去吧?”
芙蓉面露难色。
我以腹语说道:“此时不可!”
宫素然拍了拍我的肚子,“嘿,我听说你会腹语了,我还不信呢,还真会了?那算了,治不治也不要紧了。”
芙蓉道:“那不行。腹语供玩乐还行,若以此语与人相交,恐免要受耻笑。”
“他都不急你倒急了!”
“姐姐说笑了。”
“好吧。随你们,你们何时想去,我随时奉陪。”
“有劳姐姐费心。”
又说了会闲话,我们方告辞。
一些人正在锯着一些大葫芦。
芙蓉问道:“姐姐,这是……”
宫素然道:“是我师父用的,也不知做什么。师父去做法事了,这观里我还有些俗事,不然就请你们多坐一坐了。”
我是清楚的,邱道长喜用这大瓢喝女儿红。不由得又想起了邱道长的疯狂。
小桃红还在,我的大青马竟不见了。
芙蓉道:“你的大青马是不是没拴?”
我点点头。
“肯定又跑了。跑野的马你怎么能不拴好呢?”芙蓉有点怨我。
宫素然笑着道:“活该!你骑着马快跑,让他在后边紧跟着,累死他!”
“也只能这样了。驾!”芙蓉喝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