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小娘子走了进来,每个手执白帕,帕上写有名号,比如映月,比如莲花,比如春鸿,比如秋雁……
席间炸了锅。
一个个男宾争相抽签。其中一个兴然大叫,“我抽到画眉了!哪个是画眉?哪个是画眉?”一边叫嚷一边搜寻。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大家听好,凡是抽到含没字和无字的,便是什么都得不到!”李永喊破了嗓子,一连强调几遍。
那抽到画眉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很不高兴地样子,沉默了一会儿,端起酒杯便自饮一杯。
李大锤拉着一个叫白雪的姑娘,高兴地催我赶紧下手。我倒想适适运气,便走过去也抽了一支签。
不想却是春芜。
“春芜生楚国,古树过隋朝。”春芜是指浓碧的春草,也是一种香草名,挺好的意象此时此刻却代表什么也没的。
一位壮士走了过来,问道:“兄弟,你抽了个什么?”
“春芜。”
“什么?蠢物?”
“不是蠢物,是春芜。”我把签递给他看。
“咱俩差个字,我是平芜。”
“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我不由得呤出欧阳公的词句。大手笔的确是一句便成经典。
“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咱可怜的哥俩喝一个!”
我俩碰了杯一饮而尽。
“敢问哥哥尊姓大名?”
“我叫李宝。乘氏人。”
“我叫牛显,陕州人。”
“幸会幸会。”
我旁边那位拉着一位妞走了出去,那李宝便坐了下来与我边饮边聊。
李大锤站了起来,“哥哥,让这小娘子陪你吧?”
我摇了摇头,“兄弟莫要客气,在什么山念什么经,莫破了规矩,你不要管我,我跟这哥哥一起喝喝酒也是很好的。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吧。”
“那好,哥哥,我去去便回。”
我摆了摆手。李大锤前边走,那娘子便紧跟在他的后边。
李宝道:“兄弟在哪里发财?”
“我是伏牛山的寨主。”
“哦,失敬失敬!我是五洪寨的老五。我本是个生意人,生意不好做,让五洪寨劫了,那大寨主管业成念我跟他是同乡,便留我在那儿做了个五寨主,可我一直思乡心切,很想早日还家。”
“你家乡已被金兵所占,又怎能回得去?”
“那里既然有我的父老乡亲,便有我李宝的容身之所,早晚我要跟金兵好好干一场!”
“若想打金兵不难,那金兵就在不远处扎营,过些日子,我们不妨联手再跟他打一仗!”
“好!回去我一定说服我大哥管业成,让我亲带人马与你合力攻打金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