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则是缓一口气,和耐克面面相对几秒,打消担忧的情绪,舒心一笑,倒是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看着谚火和奥古斯汀这俩活宝在那开始掐架。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了这样吵吵闹闹的伙伴相处之道,打心底欢畅。
壁画雕刻的情景太过栩栩如生,实在令人移不开视线。
可其中所传达的信息片段复杂且不完整,很难从中找到一条主线将这些线索贯通上下。
艾琳的注意力并不在壁画,她更在意充斥着壁道上的光源从何而来,环视四顾空空如也,一盏魔法灯都没有,甚是古怪。
他们四个男的一根筋要和壁画过不去,死心眼想从中扣出一丁半点线索出来,然而傻得令艾琳大跌眼镜。
“长天,你真的从壁画看到了圣山?若是如此,这墙上的画肯定大有来历,这也算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奥古斯汀撅着嘴巴踱来踱去,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早知道不跟你们说了!说了又不信。”长天闷闷不乐,积压在胸口的情绪找不到决堤口,他也很想知道所有一切,又何尝不知这其中意味哪是三言两语能领悟出来。
“我信啊!”奥古斯汀瞧出他心思,“只是,凡事都要小心为妙。”
“我看我们还是往前走吧!那个女巫大人不知是何方神圣,在此久留未必有所收获。再者,我们冒着夜色潜进齐尔瓦扎城的所剩时间不多了,到现在一点情报也没有得到,有点说不过去。万一被凯撒的耳目发现,那就万事休矣了。”谚火拍拍耐克的肩膀,示意他赶紧带路。
“哟喷火怪,我还以为你脑袋是木头做的,没想到这么灵光。”奥古斯汀用脚踢了一下谚火,嫌他太啰嗦。
“死鱼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谚火没闲情和他打闹,表情在话说到一半就发生明显定格,那细微的动静在他耳孔中不断被放大,是从前方传来。
一向嘴巴不饶人的奥古斯汀这次没有怼回去,反应和谚火同出一辙,不同的是他水银球般明亮的瞳仁和猫咪似的紧缩成一条缝,凝视着道路更深处的阴影,一言不发以致于尬聊。
这两人失态得奇怪,更是在耐克想要开口时打住了话头,做了个噤声动作。
长天紧握着拳头,身体已经进入储力防备状态,这自然的野性本能是他这十年来从龙之谷锻炼出来。
没有光源却很明亮如昼的壁画此刻形如墨水染色,褪去纹路,剥落陈年斑痕,随之的巨变足以让他们五个人惶惶不前。
前方还是一如既往不变,什么都没出现。
空气弥漫着某种让人感到昏昏欲睡的粒子,试图将来者淹没在无意识海洋。然后再慢慢蚕食掉他们的精神……不过,失算在艾琳手中。
这位来自亚特兰提斯帝国的公主可不是空有美貌盛名,她的才能总能像水底潜伏着的狩猎者,迅速嗅到危机感,当即展开水之屏障将其阻隔、溶解、沉淀……
这动流畅的程度得心应手,完全不需要和这四个男人交代。
这瞬息万变的短暂中,尽在无声行动里,谁也无暇抽出许些注意力和彼此做出小反应。
天呐!这也太可怕了吧?耐克当下第一反应就是恐惧,因为他的眼睛还是第一次彻底失去透视前方的能力。
冷静!冷静?耐克喃喃自语,他大概没想到自己肩上的担子会这么重。
“我们是不是被暗算了?”谚火准备对着道路深处来一发火焰喷射,却被一双手捂住嘴巴阻止了。
“你这样子我很困扰,别忘了上次你把我的衣服都烧掉了。”长天瞥他一眼,这才放开手,满脸嫌弃地甩甩手,手掌心黏糊糊的都是他的唾液。
“谁让你上次不出手来的……”谚火无所谓耸耸肩,做了个鬼脸。
“奥古斯汀,你发什么呆?这时候你不是应该想办法吗?”长天拿谚火没办法,故而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奥古斯汀吐出这句话,吓坏了所有人。
为何说是吐出?因为他反常得脸色苍白,状态惊魂未定。
可奥古斯汀他真的见鬼了……
那反应货真价实的毛骨悚然,绝非故弄玄虚。来不及说什么,下一秒,空气忽然流动,沿着洞壁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