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啊宋清,你真是痴情啊,你真是够意思,弄来这么多人给冷冰艳守灵!”
萧遥嚷嚷着,宋清笑着听,不置一词。
如果当年不是萧遥给他下*,偷偷葬了冷冰艳,如果不是萧遥以自己的性命相逼,宋清早已和冷冰艳同穴而眠,了了心愿,断了这种时刻踩在悬崖边缘的感觉……如今他却连冷冰艳葬在哪都不知道!
对于冷冰艳的葬身之地,两人闭口不谈。只是不用言说的恨,谁都明白。
舞衣送了酒来,只道:“不要多喝。”说罢,看了萧遥一眼,翩然而去。
“翩翩舞衣?”萧遥艳羡不已,“你小子艳福不浅哪!”
宋清提起酒壶,晃了晃,笑道:“三十年陈酿!”
萧遥猛的站起,指着宋清身后,“冷冰艳!你没死?”
宋清浑身一震,却没有上当,闪过萧遥抢酒的爪子,故意道:“你既然这么热衷偷东西,应该练些武功才是!”
萧遥愤恨的瞪着他,“小人!小人!”
宋清倒了一杯酒,萧遥立马抢过,浅呷了一口,哇哇大叫着又去抢酒壶。
宋清轻笑这将酒壶带离,故意洒出一两滴,引得萧遥心痛的伏桌大骂。
舞衣远远的看着,一贯阴郁的宋清难得,难得笑得这样舒服,有着暖人的温度,不再带着死人般的冰冷。
孤傲的她在山峰之巅,轻舞衣袖,嘴角浅笑,自是无限风情。
亭下的人儿看不到她的笑,已经醉在她的舞里。
萧遥惊叹,“真是太久没有出门了,江湖上竟然出了这样的人物。”
宋清只淡淡的看着,美丽的舞姿化在他的眼睛里,只有一片冰凉。
“舞衣不过是个孩子,还很年轻。”
萧遥耸耸肩,“我也很年轻!”
宋清笑道:“你十年前也很年轻。”
“呵呵……十年前多好,我还不认识你,不认识你的日子还真是让人怀念啊!”
喝尽了最后一滴酒,舞衣早已舞尽,携晚霞而去。
夕阳日暮,萧遥静静道:“我真的快不认识你了,我真的不想再和你纠缠,你答应过我不可以找死,希望你记得你说过的话。”
宋清笑道:“你不是一向视生命如粪土的吗?生死是自然之法,也是你说的。”
萧遥上前扯着宋清胸前的衣领,“有我在,你就别妄想,除非你先杀了我,否则我不会让你胡来的!”宋清变了神色,目光阴冷,杀气四起,“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萧遥却不怕,直视他的眼睛,不屑的说道:“我信!你是谁?你是宋清宋大侠!天底下哪有你杀不了的人,在你宋大侠的眼里,杀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虽然略通施毒之术,可是在宋大侠眼里,那些不过是绣花枕头……”
宋清推开他,“你还说上瘾了!”
萧遥吼道:“难道在无名堂,不会武功就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你!你!……”
宋清笑道:“不服的话,先打败我再说!”
夜幕起,本就不清楚的小路更模糊了,萧遥要走,宋清只是点点头,二人通宵畅饮的日子已经不在了。
一拳打在宋清身上,清脆的喊道:“走啦!”背起他的药篓,头也不回大步踏着荒草,走了。宋清仍站在亭下,一袭白衣沾了酒水,一片污渍。
黑山黑水,白衣刺目,夜太深,寂寞淡不开,寂寞太深,化不开,看不到,宋清叹气,折了根干草嚼着,萧遥,你又何苦执着于宋清的生死,我执意,你又如何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