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的鲜血终于将白衣也染透,仿佛流逝的生命。
薛青禾惊讶道:“你受伤了?”
宋清似乎恢复了些神智,散漫的目光又聚在了一起,仍定睛在冷冰艳身上。
“告诉萧遥,救舞衣。”
清泪滚下,冷冰艳即刻回绝:“你自己跟他说!我不会遂你的愿!不会!”
宋清恍惚中笑了笑,叹口气,一如平日他拿冷冰艳没有办法的神情。
“怕是不用说了。”
这句话说出,宋清仿佛断了线的风筝,那在冷风中飞扬的白衣渐成了红衣,那五官精致,有着绝代风华,微微抬眸便可俯视天下的人儿,伸出宽厚却苍白的手,这一刻连他的眼睛都是笑着的。
冷冰艳哽咽着失了声,再不能言语,只是松开铁栏,将流着血,粘着铁锈的手伸出。
薛青禾,看着两个人的手悬在半空,隔着一片水无法相握,竟有种窒息的痛。
……
宋清固执的将冷冰艳的手握在手心,不满道:“怎么总是这么凉?”
还嫌不够,接连着另一只手也厚颜无耻的覆在冷冰艳手背上。
冷冰艳怒道:“放手。”
宋清嬉笑着,“想让我放手?这辈子是没戏了!”
……
水牢里静得可怕,薛青禾心如死灰。
宋清,冷冰艳原本就是一个世界,纵然两人隔着千山万水,他们的世界一直是完整的。
他认输了,输给宋清,输给冷冰艳,输给他们……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前一刻还神采飞扬的宋清,瞬间失了全部的力气,直直的落入水中,激起了层层的水花,染红了原本清澈的水。
同时,冷冰艳的手猛的一沉,仿佛受了重击,顿了一会,无声垂落,颤抖的心随着那白衣跌落,沉寂。
薛青禾还未反应过来,又是一道身影跃起,直扑那水面。
飘絮随之踏进来,蒙若非紧跟,“怎么了?”
水面泛起的血,飘絮眼前一黑,蒙若非忙抱住她,“飘絮!”
冷冰艳瘫坐在铁牢的一角,眼神空洞,屈膝坐着,好像很冷很冷。
没有人看到她,也无暇看她。
眼前的闹剧与她无关了。
萧遥将宋清拖上来,将他平放,挤出宋清胸腔里的水,飘絮以为宋清没事了,立刻摇着宋清,“哥哥,哥哥!”
萧遥在全无意识的试宋清的气息,手忙脚乱的将自己身上的丹药全倒了出来,扯破衣服也全不在意,大大小小的药丸滚落,然而下一刻一股脑全被扫到水里。
萧遥身上完全失了平日的冷静沉着。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萧遥抱头,意识一片混乱中。
飘絮手下也是异常的冰冷,宋清紧抿的薄唇,嘴角僵住的微笑都带着异常的冰冷,看得人彻骨。
飘絮咬着自己的手,不能哭!不能哭!哥哥没有死没有死!不可以!
薛青禾还是清醒的,虽震惊,却不心痛。
然而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在这一片混乱中命人放下浮桥,他仍记得冷冰艳还在水中央。
就在他转身想去看冷冰艳的时候被萧遥一把拉住。
“灵药!;灵药!快!灵药!快!”
作者题外话:有没有想我?想念不需要答案,答案了然,如果离开了你,是痛,还是解脱,一个人是自由,还是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