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意思啊。”度诺随口答道,他的思绪早就已经飘到了别的地方。
“对枪感兴趣?”吴千问道。
度诺立刻否认:“没有,就是有些好奇。”
吴千有些不屑的说道:“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卖那玩应早就不挣钱了。现在想发财,还是靠女人,骰子,还有药,这三样来钱才快嘛。”
“确实是这样,所以在大家都习惯了和平软弱的方式后,只要少爷您抢先动手,对方是一定会被打得措手不及。”度诺说道。
“嘿嘿,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吴千又一次得意的露出了笑容。
令度诺感到奇怪的是,他们这次的目的地并不是什么荒郊野岭的奇怪建筑物,而是高森中心内的一栋办公楼。这栋楼虽然不是地处高森中心内租金最昂贵的地段,对一般商人来说却也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这里是办事处,仅仅是用来谈交易的地方,到时候他们会通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把货交给你。所以很可惜,这次没有实物给你看,只能拿图片解解馋了。”吴千解释道。
“没关系。不过听您这么一说,我对他们运作的方式更好奇了。”度诺笑着回答道。
二人在接待室等了一会,一名身着职业装,留着棕色短发的白人女性走了进来。度诺有些纳闷,怎么今天跟外国人特别的有缘。不过这个女人的北之国语还是不错的,交流起来没有任何障碍。
“吴先生,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前几天就已经来过一次了。是对我们的商品或是服务有不满意的地方吗?”女人对吴千说道。
“那倒不是,你们公司的服务和商品一向令我满意。所以我今天来是想再追加一个订单。”吴千回答道。
听到这话,女人皱起了眉头:“吴先生,我们公司对客户订单的评估是很严格的,危害公司未来利益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做的。按照之前的评估报告,你上次买的火力足够对付高森市的任何一个帮派了,而且,最近高森市的治安形势要远比你们想象中的严峻。我不明白有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你们大动干戈。”
在一旁聆听的度诺,简直想给这个女人和她背后的公司拍手叫好:不仅拥有精通语言、了解当地局势的员工,更有一套精密的评估机制,可以避免摊上麻烦。这座公司的运行机制几乎就像是一只能工巧匠打造的机械手表,即便佩戴几十年也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吴千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将问题抛给了度诺。度诺跟这个女人相比也是不遑多让,从容不迫的说道:“对付一个帮派是绰绰有余,但是要将这个都市里的所有罪恶一网打尽,可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女人狐疑的看着度诺,直言道:“对不起,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这听起来像是治安官才会去做的事情。”
听到她这番话,度诺突然笑出了声来,并且明显的带有讽刺意味。“看看你们自己正在做的事情,那才是真正的治安官做派不是么?你们对顾客的审查比灯塔国的枪支管理协会还要苛刻。而且我们还没确定要购买多少,你们就在这里推三阻四,我真搞不懂你们到底有没有做生意的诚意。”
那女人见度诺这么说,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她掏出一个平板电脑,递给吴千说道:“吴先生你先看看货吧,让我们知道您的需求,至于最后能成交多少,我们还可以再谈。”
吴千拿起平板开始挑选了起来,度诺也凑了过去,好奇地看着这种购买方式,他从来没有想过买卖军火也可以像在火锅店里点餐一样方便。这时他见吴千还是在游览页面来来回回的滑动,看样子举棋不定,于是提醒道:“少爷,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不是要‘中规中矩’的东西,而是要一些‘超规格’的家伙,目的就是真正的对他们实现降维打击。你想象一下,当他们都还是手枪和砍刀的时候,我们拿出的则是他们完全没有见过的‘大家伙’,那该是怎么样一幅美妙的光景啊。”
吴千恍然大悟,开始按照度诺提供的思路挑选商品。对面的女人看着有些犯愁,但是并没有要打断他们的意思。
过了一会,吴千挑选完毕,将平板交给度诺核实了一下。度诺接过平板,虽然觉得上面的内容略有瑕疵,但他还是笑着交还给了女人。
可当那个女人看到平板上面的内容时,她明显笑不出来了,不安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她审视了这份货物清单很久,才忧心忡忡的说道:“能请问一下这些东西的用途吗?按照你们的要求这些装备,你们都可以去抢劫国库了。”
“这个我们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我们就是要将这座城市里所有的帮派势力全都斩草除根,这不是在开玩笑。”度诺严肃地说道。
女人又看了看货物清单,半晌终于挤出来了一句:“我去汇报一下。”便离开了接待室。吴千等女人走后,对度诺问道:“我们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把计划说出来了,不要紧吗?”
度诺反问道:“如果少爷您是武器商人,有人这么对您说,您会相信么?”
吴千一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又面带微笑的哼起了小曲。
这时度诺想去洗手间方便一下,于是他起身离开了接待室。在向入口处的迎宾小姐询问了洗手间的位置后,度诺一边朝洗手间走去,一边观察着周围办公室内的状况。
与他所设想的一样,这家军火公司非常正规,甚至要比度诺之前见过的不少一流企业还要规范。各个部门设置合理,相互之间分工明确,员工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工作,就仿佛他们贩卖的只是普通的日用品,并非是随时都会夺去生命的恶魔。
度诺的眼神游离了很久,却没有发现关于这家公司老板的情况介绍。想来也是正常,设置的如此规范,最大的目的还是用来掩人耳目,而幕后的老板嘛,还是尽可能藏得越深越好。但这更加激起了度诺的好奇,他此刻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能跟吴德掰一掰手腕的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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