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我在蔡老师家是很有必要的,在她帮我查看了一下伤口,然后又简单地弄了些吃的给我后,以就个把小时的时间,陈校长又来了。
听见门铃声的时候,我先让蔡老师进房间里藏好,又到猫眼确定是陈校长后才打开了门。
见开门的是我,陈校长先是有点惊讶,但随即镇定地向我说:“我听说你和蔡老师在商量口供的事,怎么样了?”
我把他请进屋内,这才答道:“还正在商量着,蔡老师在房时给她老公打电话,想让赵叔叔帮帮我们的帮。要不我帮你叫叫她?”我的语气有些冷,如果不是蔡老师之前千叮万嘱,我不出手修理下这个老色蛋就是好的了。
陈校长听后连连摆手,大气都不敢出,随后见到茶几上的相机后低声说:“不用了,我过来是拿这个相机的,明天急用,怕蔡老师不在!你们继续商量,我先走了,一会她出来你帮我跟她说一声就是。”
见他拿着相机快出门,我忽然心生一计,连忙叫住:“校长,我今天的事可能你也听说了,为了自保挟持了一个同学,以致触犯法律要担责任,您看是不是帮我活动一下,把我那个什么法律责任给免了!”
“你以为法律是我定的呀!”也许是鉴于我之前的态度,或者怪我打扰了他的“好事”,陈校长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见我脸有怒意,又接着说了句:“我们学校也不想,因为你这事现在都已经惹起媒体注意了,再说保释期如果你出问题,学校同样担责。所以呀,你还是接受现实吧!”
我知道陈校长一定有办法弄好我的事,否则彭老师也不会让我改口供了,而且刚才和蔡老师的交流中,我知道即使不改口供,学校其实也是有办法把我的事抹去的。所以他的回话其实是在“婉拒”我。
见他出了门,我跟到门口笑道:“陈校长,这个忙你真的能帮,因为你拍照的技术真的很好!”
这一句颠三倒四的话让陈校长脸色大变,我也不在乎他那似要杀了我的眼神,接着轻声道:“相机里那些风景照真的不错,我收藏了,你不介意吧?”
好一会后,陈校长才看着我说了一句:“你想用这个来要挟我?那你先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翅膀长硬了没!”
“哦,我知道了!”我装作有些失望的样子自言自语地道:“等有时间我得先把那些风景照与同学们分享分享,顺便看看有没有人能用得到的。”
本以为陈校长会发飚的,但他却又愣了下,然后铁着脸说:“明天一大早,你来我办公室,我带你去公安分局协调下,看看最终的处理结果,争取能圆满处理吧!”
看着他有气不敢发的样子,我心里特别解气。
关上门重新坐在沙发上,却不见蔡老师出来,我微觉奇怪,唤得一声:“老师,那老色蛋已经走了!”
还是没有反应,我怕蔡老师有什么意外,连忙起身到她房间里查看,推开房门后,却发现原来她已经靠在床上睡着了。
看着她连鞋子都未脱,我有些感动,蔡老师白天为了我的事肯定奔劳了一天,而晚上先是遭陈校长的胁迫,之后又陪着我直到现在,心一直没闲着,她这完全是给累了的。
我想自己应该离去,但又总觉不妥,现在回宿舍要真给有心的人盯上,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不说,就是让人发现我从蔡老师家出去,深更半夜的于蔡老师名声也不好,我这段时间为了那一点绯闻可是时常对她愧疚于心的。
但留着也有些尴尬,我总不可能把累得睡过去的蔡老师再叫醒陪我聊天吧!想了想后,上前轻轻将她的鞋脱了,然后又轻轻将她的双脚挪上床去,我想连她的身体一起抱正,让她好好休息,但一用力背伤就疼得厉害,所以只能随她斜躺在那,拉个被子将她盖上后再轻轻退出带上房门。
回到客厅后,我才发现自己一颗心跳得厉害,许久许久仍不能平静!我在房里就真只给蔡老师脱了鞋和挪了下脚,再没其它任何过分举动,但即使如此,我心里仍不免有一些肮脏的想法,特别是捧着那双穿着黑色丝袜的小腿时,脑海里不禁又重新浮现陈校长那个相机里的风景。
我不是一个猥琐的人,也不是陈校长那种色蛋,我不否认自己的内心邪恶,因为这是我长大后真正第一次触碰成年女性的身体……
独自趴在沙发上后,已经困了一天的我也已疲倦之极,几秒钟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是直到大早上才被伤口给折磨醒的,背上那几个窟窿倒不怎么疼了,但却痒得厉害。爬起身后不见蔡老师踪影,去她房里看了一圈也没人,回到沙发上,见茶几上摆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把保温杯里的牛奶喝了,然后去校长办公室找他,昨晚既然你用照片的事威胁他,想来你在警署的事应该不成问题了!我上完早上的课后得去医院看望小龙和木代,你谈好后也过来吧,最好叫上王豪东一起,以防万一又遇见报复你的人。
我感动地抬起旁边那个杯子,心想蔡老师还真是个细心体贴的女人,见我睡得太死,出门不打扰我不说,还为我准备好了早餐。但只喝得一口,忽然想起,她既然听到了我和陈校长的对话,那陈校长离开的时候她并未睡着,我叫她的时候她应该是听见的,可我进屋去查看的时候……
那个气派的校长办公室我是第一次光顾,而陈校长对我也很热情,不但让办公室里汇报工作的两个女老师先行退出,还亲自给我泡了杯茶,这着实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张世明同学,你这个事情真的很难办呀,要在辖区派出所还好,但现在你的案子是公安分局亲自处理,所以……”陈校长坐回他那大班桌后,立即恢复了领导的神态,不但耍着官腔,还卖着关子。
我也不激动,陪笑着先假惺惺地谢了他几句,然后再开口恳求他一定帮忙处理。
陈校长看我态度不错,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身子一探笑道:“其实办法也是有的,就是昨晚彭老师跟你说的那个,你把口供改了,这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那样的话是学生之间闹着玩,跟什么故意伤害、挟持人质的事扯不上边。”
我听着心里暗暗来气,说去说来,他们还是要我更改口供,帮艾成林洗脱罪名而已。可现在是我在求陈校长,所以也不便发作,只平静地回道:“校长,事实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是清楚的,我们就不藏着揶着的了!学校这样维护一个保安或者说是辅警,反而不顾自己的学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听我揭到痛处,陈校长的脸色阴了下来道:“这个说来话长,即使说了,你这毛都还没长齐的娃娃也听不懂,社会上的关系毕竟是很复杂的。“
“我不管什么社会关系,我只要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他不给我好脸色,我也没给他好气,把昨晚的话题搬了出来道:“反正我是不可能更改口供的,如果我真的被追究法律责任,那我刚好抽出时间来整理整理昨天那些照片。”
陈校长好像想要发作的样子一头站了起来,随后又重重地坐回去,叹了一声道:“如果你把照片全部删了,那我倒是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我看着他,有些得意地问道:“什么办法?”
“我听说开学时你就有退学的想法,对吗?”陈校长反问。
虽然不知他是何用意,但我还是如实地点了点头。
“学校对擅自提出退学的学生,是既不可能退钱,也不可能为其办理户口等手续的,这个你应该在《入学须知》上看过了!但你不一样,现在如果你还有这个想法的话,我亲自给你办理,还全额退还你所有的费用,包括生活费也按标准来退。”陈校长抬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后抬起头继续说:“前提是你要当着我的面把照片删了!这样的话,你的什么法律责任我会出面给你解决,让你轻轻松松地回家。”
我没想到他的另一个办法居然是劝我退学,有些不解问:“现在为什么要突然劝我退学呢?我不是听蔡老师说学校的目标是招满每一个名额,留住每一位学生,不轻易让人退学的吗?”
陈校长重新露出了笑容:“我也不瞒你说,从你进校这一段时间来看,你这人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料!光你一个人就用了学校多少医疗费?还不提因你而起的那些人。学校改制后,经济效益也是要抓的,要人人都像你这样,早晚学校得倒闭,所以我想请你退学,这种痛快点的决定总比成天担心你这颗定时炸弹要好。”
我点着头,但嘴里却回道:“我不干!我不会退学的!”开学时我有那个想法,是因为被欺负惨了,且跟学校也没什么感情!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有木代、小龙甚至王豪东这样的兄弟,有关心爱护我的蔡老师,还有悠悠、楚芸和徐蔓,我怎么可能舍得走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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