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焦传音道:“这老妇人好像并不知道自家孙女儿是个鬼修。”
此刻老妇人忙着做饭去了,三人坐在堂屋,方才那个少女就坐在门槛儿上,看一会刘赤亭又看一会李幼。
片刻后,李幼温柔道:“小妹妹,我脸上有花儿吗?”
少女摇摇头,咧嘴一笑,挠头道:“就是觉得这个姐姐好好看唉!”
哪个女子会嫌弃对自己的赞美之言?
李幼立马起身,走过去与少女一起坐在门槛上,笑着说道:“你也好看啊!”
刘赤亭转过头询问道:“那会儿我听见有人哼着歌儿,还挺好听的。”
少女笑了笑却又低下头,“以前年这条路还很热闹,也有个很好看的姐姐跟个声音与这位哥哥特别像的人来过我家,这是那个漂亮姐姐教我的。”
刘赤亭强压住心神,可还是控制不住的嘴唇颤动。
李幼跟重焦察觉异样,同时传音问道:“怎么了?”
可刘赤亭没回答,而是沙哑开口:“你就是在等他们吗?”
少女点点头,低声道:“我当时生了病,是他们救了我,然后还教我读书,说只要我坚持读那本书,他们早晚会回来看我的。”
看来这丫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而且成了鬼修。那所谓读的书,应该是某种功法。
李幼皱起眉头,传音问道:“刘赤亭,到底怎么了?”
刘赤亭沉默片刻,传音答复:“她说的那两个人,应该是我爹娘。”
老妇人端了几碗面过来,笑着说:“凑合着吃吧,我看外面雪越来越大了,天也快黑了,你们要是不嫌弃,在这儿凑合一晚上?”
刘赤亭点点头,感激道:“那就多谢老婆婆了。”
入夜后,三人在屋檐下围着一堆火,李幼轻声道:“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刘赤亭苦笑道:“说什么?说她等的人再也来不了了吗?”
与其如此,倒不如让那丫头不知道。
雪越下越大,好似天外有人将那雪绒揉成小团儿往下拋似的,屋檐下三人一猫尽皆抬头。
刘赤亭笑了笑,轻声道:“我上一次见这么大雪,还是十岁时,我们几个里,我是孩子头儿,领着陈灵舟兄妹跟赵白鹿跑去看雪景,差点儿给鱼窍峡里头的熊瞎子挠了。”
刘赤亭依稀记得,那年的大雪来的很突然,前一天傍晚只下着小雨,可夜里猛地狂风大作,雨换成了雪,雪压弯了树,凉风冻住了雨,以至于那日四个孩子爬上天井山时,只觉得满山松柏有如列阵在前,遥敬四人。
那个鬼修小丫头捧着一盘儿红薯干儿走了出来,笑着说道:“奶奶年龄大了,已经睡下了,这是我藏的红薯干儿,你们吃吧。”
此时院子外面有人高喊:“有人吗?有人吗?”
若若站起来,答复道:“有的,怎么啦?”
片刻后才瞧见一个背着书笼,气喘吁吁的年轻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