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则?愿闻其详。”
宫逸涵侧头一望,便瞧上眼前这陷入沉思的女子,也是期待他能给出一个出人意料的回答,发自真心的回答。
“如宫大少爷所说,我们都是商人,在利益面前没有不动心的;可小时却明白,在商人这头衔之前,我还是一个医者。来临安开设‘蜕蝶医馆’时,我曾在三皇祖师画像发下过宏誓,终身以行医济世救死扶伤为己任,在此之上本着良心做买卖,这就是我的原则。”
淡若的朱昔时抿抿嘴,眸中光芒闪耀,继续说到。
“我不是什么大贤大善的圣人,也算不上什么清高之人,只能说是一个有良知的人;自己能力有多大,那就做能力所能及之事。我小时从来就是言出必行之人,能分文不取地救治一个穷苦百姓就是一个;而对于其他有能力的富贵人家上门求诊,该得的。我一个籽儿都不会少拿。”
听了朱昔时一席肺腑之言,宫逸涵眼中那股端量之色莫名变得柔和起来。起先因为宫珣这事情,或许宫逸涵还会或多或少地怀疑此女不过是一个过于鲁莽。是非不分之人;可如今,宫逸涵真是对这率真的女子刮目相看,她身上有种闪耀的光芒让人无法忽视。
“姑娘宅心仁厚,倒是让在下好生惭愧。”
“宫大少爷别误会,我不是要在你面前卖弄自己有多高尚,只是希望不要因为你我的私人恩怨而牵连其他无辜之人。如今我医馆中,有不少等待这批药材救命的穷苦百姓。一旦真切断了这药材的来源,我们医馆关门是小事,可他们呢?那是一条条人命!”
话毕。朱昔时也是心一沉,诚恳地跪在宫逸涵面前。
“还望宫大少爷慈悲,大人不记小人过,给小女子一条活路。也给这些无辜百姓一条活路。”
这一幕。也是让宫逸涵无波无澜地玉颜上有了动容之色,连忙探出手将朱昔时扶住。
“小时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请起。”
“小时在此起誓,若宫大少爷能答应小女子请求,等解了我医馆的燃眉之急,为奴为婢小时任凭宫大少爷发落。若违此言,必遭天打雷劈!”
倔强的朱昔时,其言不悔地跪在宫逸涵跟前不肯起身。她一直认为宫家多有为难。是因为自己的一时鲁莽导致宫逸涵怀恨在心;如今为解危难,她也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心。希望求得一个转机。
可朱昔时何曾想到,宫逸涵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之辈。
“小时姑娘,在下有一言不得不说。你的本意的确让人心生敬佩,可做事不顾后果未免太过鲁莽,很多事情光是有情有义,凭喜恶而为是远远不够的。起来吧。”
宫逸涵手大力一搀,朱昔时就被他强行拉起身来;别看宫逸涵看似文质彬彬的,可是个从小习武的练家子,不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你我之间本是一场误会,谈不上什么恩怨。而如今小时姑娘有如此仁者胸怀,宫某自然不能落得小气,你所求之事在下一定倾力相助。”
“真。。。。。真的?!”
起身的朱昔时一脸错愕,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了,直瞪着一双杏眼傻里傻气地瞧着宫逸涵。
“真的。不仅如此,我‘祥和药材行’所提供的药材,不但不会收取姑娘三成让利,反而以低于市面两成的价格放货给姑娘,算是宫某对百姓略尽一点绵薄心意。”
平地起惊雷,天上掉了个老大的饼!自己不但不用加成收购药材,反而得了折扣,这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吧?朱昔时懵了老一会儿,又慌忙地确定到。
“宫大少爷,您没逗我穷开心吧?不会是水货才如此便宜。。。。。”
水货?!被朱昔时这么一质疑,宫逸涵也是起了不小尴尬,瞧着这古灵精怪的丫头片刻,揉着眉心露出了浅浅的笑颜。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宫家的东西一向童叟无欺货真价实,小时姑娘大可放心。”
看着郑重其事保证的宫逸涵,朱昔时恍恍不真的点点头,一张樱桃小嘴都喔成了个铜钱。
“不过,对于小时姑娘亏欠在下而起的誓,为奴为婢什么的就不必了,宫某就一个小小的要求便可。”
“宫大少爷尽管说便是!别说一个,就是一百个,只要小女子能做到,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突然间,宫逸涵这芝兰玉树般的男子发出了一声爽朗的笑声,大约是第一次遇上如此率真可爱的女子,也是把自己平日那副冷漠收起来。
“你做的糕点真心不错,之前宫某之所以不吭声,只是希望姑娘多送些时日。不知日后可还有这口福?”
就这点要求?!朱昔时差点没抖摔在地,只是再次回味了宫逸涵的话,脑子也是须臾之间开窍了。笨妮儿,人家是在说原谅你啦!
想着自己真不用为奴为婢了,朱昔时贼爽脆地回答到。
“成!没想到公子也是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宫逸涵纳闷,不知求同何处。
“都是吃货啊!”
朱昔时闪闪的眼眸眨了眨,微嘟着小嘴朝宫逸涵耍弄些许俏皮;倏然间,这雅厅中扫去先前的压抑气氛,一欢一雅的笑声高低错落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