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绯的婚假其实也只请了三个多月,没有什么太波澜和惊心动魄,她和黎羡南的每一天都藏在生活的分秒里。
黎羡南倒有带她去到处走走,其中有一天说去淮川看海上日出,结果叶绯全程困得不行,只记得坐在海滩边,披着黎羡南的外套,靠在他怀里,日出时海岸被拉成无限长远的温柔,朝日的晨霞泛着一层朦胧的光。
叶绯下意识地去看黎羡南,却发现黎羡南早就看她有一会了。
关于淮川,叶绯的记忆不多,独独记得住的那家酒店的餐厅,餐谱的每一道菜下面都有一句相思,当时的侍应生建议点一道汤,叶绯尝了尝,味道很好,有薄薄的苹果片提味,很新奇。
来介绍的侍应生就笑着说这道汤是有来历的,说这道汤是他们酒店老板的太太当初做的第一道汤。
叶绯当时还想着挺浪漫,可惜自己没有一点下厨的天赋。
她反复看着菜单上后面有一句话——
佳期未晚,朝朝暮暮。
后来也才知道这酒店的老板和他太太是有一子一女,叫江时暮和沈佳期。
叶绯跟黎羡南回去的路上,捉着黎羡南,故意跟他感叹,“我还挺想看你吃醋的样子。”
黎羡南睨她一眼,“你怎么不想点儿好。”
“那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回程的飞机上,叶绯裹着毯子靠在他身边,有点暗的阅读灯亮着,窗外是城市的碎光。
“没差,”黎羡南的手探在她小腹上,“喜欢你。”
叶绯拍开他手,“我还没怀呢!”
“不是生理期要到了?”
黎羡南知道她生理期不太准,那会特意给她记着日子,叶绯的生理期第一天会很疼,得提前一天吃布洛芬缓释片。
那时叶绯叶绯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女人,在这些上知识都很匮乏,黎羡南倒也不说她,默默在她包里提前放好布洛芬,她一说腰疼那准是生理期将近,提前二十四小时吃上止痛药,第二天怎么都能减轻很多。
后来黎羡南也不知道哪儿听了,给她煮红糖姜茶,叶绯不喜欢姜茶,黎羡南变着法给她换成红糖汤圆,红糖糯米,总能哄着她吃进去。
黎羡南气笑了,说供一祖宗。
叶绯就跳下来说帮他刷碗,黎羡南又点着她脑袋把她摁回去,说供都供着了,还差个洗碗。
不过那时也是,黎羡南隔一阵子就问她有没有用,生理期第一天还疼不疼。
其实多少还是有点疼的,但是因为他在身边,总这样小心又细节地待她,叶绯觉得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在某个恍惚的瞬间,叶绯也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就比如那很多年前,黎羡南戒烟的时候,戒烟糖,还有小小的透明的戒烟贴,就指甲盖那么大,贴在腕骨上,真有那么大用?
叶绯那时也是这样,小心地问他有没有用?
网上总描述戒烟的戒断反应很大,会失眠心悸,一系列的后遗症,加上那时黎羡南已经抽烟很久了,突如其来戒烟会不会也很困难,那戒烟贴怎么看怎么不太靠谱的样子。
“戒烟贴,哪儿有你作用大?”黎羡南笑起来,“只觉得戒烟是因为你。”
戒断反应上头的时候,莫名心悸涌上来,那时叶绯就拉过他的手小心给他贴上戒烟贴,仿佛多大的事儿,握着他的手腕压了又压。
黎羡南只觉得看着她,就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