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些花花草草比你的子民还重要?”
皇上勃然,太子毫不在意,“是。”
“你”皇上简直忍无可忍,“朕怎么生了你这个没出息的儿子,来人,将太子送回太子宫,闭门研读史书兵书,没有朕的准许,不许出宫门半步!”
“是。”宫人上前“请”太子。
他眉目清朗,冲皇上告辞,潇洒的转身而去,身后却又传来皇上气急败坏的声音,“太子,你再这么放肆,朕就将太子宫的花全部碾死,朕说到做到!”
他忽而止步,扭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皇上,明炮加身,父皇威严若初,他道,“儿臣以为,父皇想碾死的不是花,而是我!”
皇上呼吸一滞,盯着太子清冷的面庞,莫名想起三年前的事,终是不知道当初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令父子间的隔阂如此难消?
那个意气风发的太子,竟生生成了这个模样。清冷,却又叛逆着。
太子离开后,屋内噤若寒蝉,好半响苏太尉才低声说,“太子少不更事,且元后仙逝过早,无人细心教导,请皇上不要太过苛责。”
毕竟是太子的舅舅,虽说没有亲上加亲,但也要为他说几句好话。皇上想起早逝的苏皇后,想着太子年少就丧母的孤苦,终是怜悯大过愤怒。
见皇上面色缓和,苏太尉又说,“既然太子不愿意去,此事交给瑞王爷是再合适不过了。”
“苏太尉此言差矣,微臣以外辰王爷才是最佳人选,此次护送军队是大将军的人马,辰王曾参军在他门下,此次两者合作不需要磨合,事半功倍。”
皇上微微点头,“就辰王去吧,顺便勘测一下地情,这也不能常年放粮啊,总该找到旱灾的解决之道啊。”
“是,儿臣遵旨。”
“至于瑞王,朕听闻瑞王妃身体不好,你出去也不能安心,朕给你几天假,带她出门散散心,或许有利病情。”
“谢父皇体恤。”安允策不甘,这一次若不是苏青宁扯后腿,去的人或许就他了。
从御膳房出来,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发现太子并没有回太子宫,而是在看那些花花草草。不由得走上前,瞧见他正在看桑格花。
“不是有两盆的吗,怎么只剩一盆呢?”
他随口问着,太子抚摸着桑格花枯萎的叶子,“另一盆在尚河殿,也和这个一样,活不成。尽管这样尽心的照顾,桑格花还是活不了,或许,它根本就不该来燕京,它不适合这里。”
“你是说人还是说花?”
“人也好花也罢,不都是一个道理吗?离开故土以为外面天大地大,可是,外面真的那么好吗?”
“人挪活树挪死,这花和树不也一样么?它自然会死,但是人就不同,人有适应力,只有走得越远,视野才越开阔。”
太子轻柔的将枯叶折去,并没有反驳安允灏,而是说,“听闻二弟妹喜欢这花,二弟何不将这最后一盆带回去,为其一解相思?”
“相思?”安允灏冷哼,他怕她睹物思人,想尚河殿的那位。
太子将最后一盆桑格花将给安允灏,“老揪着过去不放,如何能敞开心扉迎接未来?”
“那你呢?你的过去都放下呢?”
“我根本就不需要未来,何故要放下?我回太子宫了,再不走被父皇看见,恐怕连御花园的花都要遭殃。”他说笑的转身离去,并没有因为被禁足而有丝毫不悦。